僅僅一個段落,威廉就感覺到了與衆不同。
陳最的說唱,和他現在身處的說唱圈所展現出的說唱就完全不一樣。
最重要的區别在于,不強行押韻。
簡單來說歌詞不是為了押韻而押韻的,而是為了歌詞裡本來想表達的故事服務的,聽感裡找不到明顯的韻腳,但其實韻腳又都真實存在,有些地方甚至沒有韻腳,而是用唱腔營造,特别舒服。
編曲上也是如此,現在多數rapper寫歌都是上網上下個beat,或者在交易網站裡直接買回來作詞,然後根據歌詞做混音、頓點什麼的。
而這樣的創作方式,和耳邊的曲子一比,簡直不堪入耳。
他不得不承認,陳最好像有點東西
也是在這時,陳最的rap在輕輕一頓後出現了第一個換氣口,繼續了下去。
【恐懼刻在孩子們臉上】
【麥田已倒向戰場經過的方向】
【蒲公英的形狀,在飄散。】
【它絕望的飛翔】
【她隻想隻唱】
【這首止戰之殇】
“所以這首歌叫止戰之殇?”
威廉喃喃自語,場間無人回答。
最後這段rap已經将這首歌的立意表達。
想着陳最坐在鋼琴前說的那段話,寫給世界另一頭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們,祝全世界的孩子們兒童節快樂的話,很多人都聯想到了最近幾乎刷屏了國際新聞的硝煙與戰火。
自然也就都明白了,這是一首反戰的歌。
【惡夜燃燭火,天破息戰亂】
【殇歌傳千裡,家鄉平饑荒】
兩句格外好聽的旋律響徹耳邊。
就在衆人以為,這似乎就是旋律副歌的開始時,陳最變換到說唱的唱腔,又唱起了rap。
【天真在這條路上】
【跌跌撞撞】
【她被芒草割傷】
“好聽!”葉赫剛想鼓掌,但手掌還沒等相接,副歌卻無間隙終于被陳最唱響。
【孩子們眼中的希望是什麼形狀】
【是否醒來有面包當早餐,再喝完熱湯】
【農夫被燒毀土地跟村莊終于拿起槍】
【她卻慢慢學會放棄了抵抗】
這年頭互聯網開始流行兩個字‘封神’。
以至于後來,什麼阿貓阿狗的現場live,都開始被粉絲們吹‘封神’。
而封神這兩個字落在演唱與歌詞裡,還有什麼兩句封神,三句封神之類的鼓吹。
一向趕得上時髦,特别喜歡用互聯網詞彙的影後王妍聽完這四句,第一時間想到了‘封神’這個詞。
因為她真的起了雞皮。
更讓她感覺悅耳到了極緻是陳最副歌與副歌之間的吟唱。
【嗚嗚嗚】
簡直嗚到了她的心坎裡。
王妍甚至不想什麼詞曲,就單純說這個調調,對于不懂音樂的人,就是好聽,好聽就完了。
更何況隻要耳朵不聾的人,就能聽出這首歌的詞有多好。
【孩子們眼中的希望是什麼形狀】
【是否院子有秋千可以蕩,口袋裡有糖】
【刺刀的光被仇恨所擦亮,在遠方野蠻】
【而她卻微笑着不知道慌張】
一段副歌結束後,充滿緊張感的感鋼琴聲音充斥海灘,随着海風越飄越遠。
小舞台上,陳最沉浸其中,表現的十分專注與自然,他不知道的是,這一刻很多人也不知道為什麼,看着他順眼了很多,也帥了很多。
就像周耀祖之前在海邊聽他清唱之後的表現一模一樣,在舞台上的陳最在閃閃發光,觀衆看着專注的看着他,眼神裡自然也折射出了光。
本來充滿緊張感的間奏也在這時變調,忽然悠揚,優雅。
早已停筆的周耀祖再次開始了書寫,‘沙沙。’的聲響一出,陳最的鋼琴恰逢其時的卡點,歌聲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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