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着窗戶俯視永和甯安,永冬無雲審問自己也審問他“真相到來的那一刻我的背叛昭然若揭,這是早已鋪陳的事實。而你,你是她的親生骨肉。背棄她,你是不孝于親;和我同謀,你是不義于天;知而故犯,你是不忠于國。你很聰明——應該知道什麼是更好的路。”
“總有人覺得自己虛長年歲便可以随意指摘他人的人生。這世上從來沒有更好的路,隻有想走的路。我與你更為親近,想要和你一同去往你所渴望的世界。成長到今天在你身邊的時日遠超于母親。你庇佑母親不染世俗,盡你所能地給我最好的條件讓我毋需因不同與人而被外界紛繁所擾。
如若我不懂,那便也罷了。可我清醒地明白你所做的一切。于公,你的夢想是我所渴望的世界;于私,你是這個世上我最親近的人。所以我自然是要同你一起走的。”
“你并不是渴望我所想要建立的世界。隻是因為你自幼生長于我給你的環境裡。所以即便我是在毀滅你,你也會甘之如饴。這不是真正的信仰。況且你媽媽隻有你一個孩子。要是你都不在她身邊,她不就孤立無援了嗎?”“無論基于怎樣的原由,最終我看到的遠方就是如此。這又怎麼不算是我想抵達的夢想?至于母親,福利院和醫院的人都很擁護她。”
“這太冷漠了,小甯安。”“那就是吧。你還是不要想着拒絕我。你沒辦法徹底拒絕我。我并不想把自己放上天平來當做達成目的的籌碼,那樣很愚蠢。”
“生之疲憊呵,如影随形。”
過了沒多久,一場轟轟烈烈的領養門就爆發了。從法院紛至沓來的傳訊接踵而至讓人喘息不了。郁和蓮采一邊整理着一份又一份的收養材料一邊和各界人士打着太極。厭煩和涼薄第一次在這個女人的臉上表露無遺。
虛僞的笑容把聲音提得甜美,安和地撫慰着來意不明的刺探。面向着所有人她是溫潤的主刀醫師和慈愛可靠的福利院長。無人的昏暗房間裡滿地的狼藉和她冷漠的臉龐作伴。
從地下室醒來永和甯安看着自己被捆縛的身體沒有絲毫意外。橫亘在母子之間的是沉重的寂靜。他看着她推動活塞将冰冷的透明液體注入到他體内。
和永冬無雲刻意的模仿不同,他和郁和蓮采是純粹的相似。在這個女人古井無波的表情之下他看見的是歇斯底裡的瘋狂。這是信仰支柱徹底倒塌的體現。他完全知道。因為他也很驚詫永冬無雲的欣然起意。雖然各有防備,但永冬無雲這一波心血來潮還是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那些做了準備的人尚且來不及反應,更不要說他一直在假意掩埋、粉飾太平的母親了。這個女人的崩潰完全在他的預料之内。流動在他們骨血裡的是一樣的涼薄。所以他并不關心這個女人準備做什麼。也沒有任何隐秘的期待。
可能是良久的沉默讓女人不适,她蓦地開口“為什麼呢?”是啊,為什麼呢,為什麼偏偏永冬無雲要選這麼一條回不了頭的路呢?為什麼明明都自身難保了,還要拼上最後一口氣把自己送到郁和蓮采身邊,把郁和蓮采從這整件事中摘出去呢?
那人一口咬定是自己一個人的所作所為,将計劃和安排描述的天衣無縫。所有人都知道她在說謊,但任何人都沒有辦法:
福利院和醫院需要一個能夠主持大局的人,母親淋着心中的大雨笑着接納所有受她恩惠的人縱聲辱罵她最親愛的友人。
那些交換的權利吞吃蠶食着永冬家剩餘的價值,這些昔日永冬兄妹的友人,為了自己的家族,能夠留給故人最後的體面,居然是沉默着不發聲為永冬無雲給自己扣上的鐐铐添磚加瓦以牽制那些在這樁醜聞中涉事的勢力。
他們必須閉上雙眼将永冬無雲的罪孽鎖死,用永冬無雲作為封印,将那些沉重的黑暗牢牢壓死在深淵裡。
每一個人都是伸出的手,她和她的家族,還有那些名字都未能被留下的孩子和人們,被作為祭品獻給了這場鮮血淋漓的革命。正義的光終于從不見天日的昏黑裡撕破了一道口子,代價是什麼人的朋友、什麼人的孩子、什麼人的愛人。
黑暗再也不會降臨嗎?不知道。此後人們一定可以幸福嗎?不見得。但這一定是有意義的。或許最開始隻是仇恨和遺憾,但在他們前行的道路上,看到了許許多多和他們一樣的人。于是有人開始思考是否是這樣的世界不對,于是他們向這個世界揮劍。或許即便獻上這樣高昂的代價,換來的也隻是瞬霎的平和與安甯,但那也足夠了。隻是想着人們歡欣幸福的笑容,就足夠許多人為之獻上生命了。
而這正是我做這一切的意義。在監牢裡永冬無雲望向狹小的窗戶透進來的一方光明想着。為此,她甚至止不住笑出聲來。“神經病”聽到她的笑聲旁邊的獄友低聲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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