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來到頂層,心情忐忑。樓下的同事聽說落英親自找他,以為大禍臨頭。甚至開始幫他張羅“卷鋪蓋”了。
忍氣吞聲了這許多天,小張都有點神情恍惚。他進辦公室,先承認自己當時疏忽大意了,導緻姚兵失足沒及時救助,但以人格保證從來沒做過手腳…
畢竟少不經事。當初在董事會上的自信灑脫一掃而空。
落英看到他這緊張的樣子,微微一笑:“我不是為這個找你的。”
她拿出文件夾停頓片刻:“這件事我問姚兵了。他說當時是自己掉下去的。我找你是因為項目…”
文件夾推到小張面前:“他還推薦了你任副組長…這次的項目很有挑戰性,需要出國一段時間。公司決定派你和姚組長一起去。這裡面是章程,有什麼問題需要協調,直接報到曲秘書那裡即可。你先看看。”
小張完全懵了。單手放在文件上面,一動也不動。
落英樂:“你是知道我的,要害人的事真屬實,早就由人事部出面,報到公安機關了。怎麼可能還讓你到這兒來?”
小張激動的心情無以言表。最後雙手捧着文件夾鞠了個90度躬,轉身離開。
回去,他工位上的東西都被收拾好了。
偌大的屋子裡寂靜無聲,大家也都等着看笑話。
小張正尴尬,曲秘書笑吟吟出現在身後:“呦,這麼快都收拾好了?正好…”
她聲音嘹亮:“程總讓給你換成單間的辦公室。現在空置玻璃房有姚兵旁邊的一間,還有一間靠走廊的,你想去哪兒?”
小張按捺忐忑心情,小聲回:“那,就姚組長旁邊那間吧。”
“好。那我通知後勤部幫你準備鑰匙。你那個關于出國工作安排的文件抓緊時間看。有什麼問題及時告知我。”
“哎。”
曲秘書說完,揚長而去。持續鴉雀無聲,世上再沒這麼直接的打臉了。
之前奚落過小張的人,現也不好意思起身恭喜。他們現在唯一要慶幸的就是小張家教好,不會一時得志就睚眦必報開始給人穿小鞋。
小張終于沒了顧慮,當場打車去買水果籃,直奔醫院探望姚兵。報喜加感謝。
姚兵吃着小張削的水果狂笑:“嘿嘿,你這溫室裡的花朵,現在知道人心險惡了吧?”
小張卻搖頭:“隻是少數人。有組長還有程總,還有許多明事理的人,我這不沒事嘛?”
“哎呦。你這是僥幸。你要是人在幻宇你試試…”姚兵迫不及待,将自己那幾年蹉跎歲月相告。當年的有苦難言,郁郁不得志,現在反倒成了炫耀的标牌。
病房裡的笑聲,此起彼伏。
落英面前的手機又響起了。震動外加響鈴。她卻不怎麼想接。面目陰沉。
最終,還是接起。電話那頭,響起熟悉的聲音。
“爸。”她淡淡稱呼。
另一邊卻很殷切:“英英啊,什麼時候回來?你媽媽,已經到了。”
“再過幾天吧,姚兵還在醫院。腿腳不方便。”落英的回答冷冰冰。
“哦,你媽的意思是呢,先不必等他。你自己回來就可以了。嗯…她想你了…”
這話剛說完,電話那邊又傳來另一個刺耳尖銳的聲音:“英英啊,還不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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