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正重新回到那顆樹前,見覺明小和尚仍舊獨自靜靜看在那裡發呆,面對大樹,整個人渾渾噩噩一般,猶如在面壁。
“小和尚。”
許正走過去,喚了一聲。
“啊?”
他的聲音分明不大,覺明小和尚卻好似被吓了一跳,有些錯愕的看了許正一眼,不解的說道:“許正施主你不是剛走沒多久麼?”
“沒多久?我怕是都離開了半個時辰了,怎還在這裡發呆?”
許正問道。
“有那麼久麼?”
覺明小和尚撓了撓頭。
“心中有何苦悶,不妨說說,咱們也認識那麼久了。”
許正一眼就看出了覺明小和尚滿腹心事的模樣,旋即說道。
在涅槃寺待的這一年,唯有覺明小和尚和他頗為親近。
他不嫌棄覺明小和尚尚顯年幼,覺明小和尚也不懼他來時的面貌,除了最初時有所誤會之外,兩個人也算是關系頗為密切了。
“我我隻是覺得,好像不對。”
覺明小和尚猶猶豫豫的說着。
“哪裡不對?”
許正再問。
“普度大師普度大師教我們佛法的時候,是要弘揚善念,懲奸除惡,救苦救難。如今大災已至,慧善方丈卻不肯赈災這、這不對。”
覺明小和尚眼中滿是迷茫,甚至還要擡出已故去的普度大師,才敢說出内心之中真正的想法。
涅槃寺的教條,或者說,經過普度大師意譯的佛門教條,無疑是好的,去掉了許多的糟粕——如果不好,來自化外之地的佛門根本就沒有辦法在大佑生存下去。
就算有他自己能撐,官府也定不會容忍。
但既然涅槃寺開了起來,甚至還香火鼎盛,那就證明官府其實是認可的。
輪回、涅槃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不提也罷,真正面及大衆的宣揚,也是做善事、行義舉,然後就是今生吃苦、來世享福之類的概念。
覺明小和尚自幼在涅槃寺長大,自然是對這些東西熟的不能再熟,不能說信以為真吧,也差不多是深信不疑的程度。
此前慧善方丈當家之後的表現雖然有些市儈,但涅槃寺确實是變得更好了。
因此他心中縱有疑問,還是可以接受的。
但現在,大災之下,慧善方丈和師兄們的選擇,卻讓他陷入到了深深的迷茫之中,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整個涅槃寺的師兄,包括方丈都和他的意見不同,那肯定是自己錯了吧?
可普度大師不是那麼說的啊
沒有人為他解開疑惑,也沒有人為他開導,他便自己面樹思索,縱是時間流逝也無半點覺察。
“這就是理想與現實的差距啊。”
聞言,許正聳了聳肩。
覺明小和尚年歲不大,可在涅槃寺之中,也能夠看到諸多苦難。
畢竟每日都有那麼多的香客過來,訴說苦楚,祈求精神的慰藉。
因此哪怕年紀較小,他的心中也仍能抱有諸多悲憫之意。
可當現實發生的事情與自己所學不符之時,整個人都迷茫了,特别是涅槃寺的那些長輩們都在苦口婆心的教育他之後。
“那,應該怎麼做?”
覺明小和尚迷茫的眼睛中泛起希冀的光,他渴望得到認同,哪怕隻是想法上的認同。
“那就要看你了。”
許正并未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平心而論,做好事、做善事,值得推崇,卻并非強制性的要求。
面對不可抵抗的天災,涅槃寺想要置身事外,置之不理也并非不能讓人理解,獨善其身并非是一種罪名。
唯一的問題是,涅槃寺起家便是靠着周邊百姓的捐贈,而今也算是混出了頭,看不上那點仨瓜倆棗,今非昔比之後,卻又對周遭百姓蒙受的苦難視若惘聞,怕是有違涅槃寺所推崇的理念。
自幼在涅槃寺長大的覺明小和尚都因此産生了動搖,開始思索究竟是自己錯了,還是如今涅槃寺這些當家做主的人錯了。
“我?”
覺明小和尚臉上的迷茫之意更甚。
他就是不知道,才問出來的。
結果許正反倒是讓他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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