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蛟的目光僅僅是在戰場上稍微停留了一瞬就閃開,那沖天的殺意和軍氣對于王蛟望氣術産生的沖擊不小,他可不想自己成為一個瞎子。
這一轉頭,王蛟就見到了二堂哥王校和三堂姐王潔,一個在木盾上用着小刀刻着什麼符号,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中多了幾枚永樂通寶上下翻飛。
看起來老王家的底氣也不少啊。
王蛟啧啧稱奇,心中卻已經是知道這兩位應該也是有超凡的路子。
二堂哥王較這邊王蛟心中有數,無外乎是從一人敵的武道進入萬人敵的軍道。
倒是三堂姐這邊的名堂就有點多了,她修士的身份也才是剛剛透露,瞧着這個架勢也像是要進入萬人敵,那不就是“道将”路子?
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路線,背後牽扯的資糧和人力都不是小數目,更别說其深層次所代表背後勢力的追求……
這世道有的亂了——
王蛟目光捉狹,雖然自打朱洪武提出“首倡必遣,殿興有福”——首先起義的人必遭天譴,最後統一的人總是有福。
其核心邏輯無外乎是“亂世人不如太平犬”,但是這大乾的世道有安生過嗎?
腥膻國族光是覆滅南明就用了兩代皇帝,對付西疆又是三代皇帝,緊接着就是十全武功的征伐,全大乾各地的征伐,有那一天這個大乾安生?
“乾軍這一次絕對是損失慘重。”
三堂姐王潔沒有去管大堂哥王校遲遲無進展的焦急,也沒有去管老四王蛟的面色晦暗,卻是和二堂哥王較越來越有同行之間的惺惺相惜。
“撚軍騾馬數量不少,方便擴充戰果,這一次乾軍不說是傷經斷骨也得是元氣大傷。”
王較也是支持王潔的話,隻是兩人的目光還是落在了王蛟的身上:“這一次僧格林沁指揮的相當稀爛,是因為什麼?”
“還能因為什麼,他僧格林沁不僅僅是個軍官還是大乾的郡王,自然也是有政治壓力!”
王蛟看了一眼遠去頹喪的黑龍命格,卻是已經捋清楚其中的思路。
“戰争是政治的延續,僧格林沁自打八裡橋之戰後一直飽受争議,重新起複剿撚已經有五年的時間,這五年裡面湘軍攻破金陵城,他僧格林沁卻是一直被撚軍牽着鼻子走!”
“湘軍攻破金陵後怎麼看一直被吓唬的僧格林沁所部?僧格林沁的軍事實力在整個湘軍乃至淮軍都會被質疑,那麼他隻能迫切的尋找立威的機會。”
“戰争是政治的延續?”二堂哥王較聽着這話有點懵懂,雖然他不知道政治是什麼,但是政無外乎是民政、軍政;治無外乎是治理軍民,所以他理解中的政治就是從大局看。
将僧格林沁的腥膻國族軍和湘軍、淮軍、撚軍乃至于剛剛作古的太平軍大局上來看,一切就一目了然。
湘軍攻破了乾軍官軍難以啃下來的太平軍,漢家武力得到了正常的比較,那麼僧格林沁代表的腥膻國族官軍就隻能盡快用一場勝利壓制湘軍得隴望蜀的野望。
“好一句‘戰争是政治的延續’!”二堂哥王較本來僅僅是局限戰術層面上,聽着王蛟的這句話眼前卻是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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