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佳的爸爸,在施工的架子上,摔了下來,還沒送到醫院,當場就沒了氣。
她趕到醫院時,隻拿到一個骨灰盒,連最後一面都沒見着。
人是工頭做主送到醫院,也是他做主火化的。
原本李佳佳還很感激對方,待劉倩趕到省城,和她說了這事,劉倩卻頓時急了:“你爸爸幹了這麼多年,比誰都小心謹慎,怎麼會那麼不小心從架子上摔下來?肯定是工頭搞的鬼!”
李佳佳這才知道工頭拖欠工資的事。
兩人忙忙碌碌,張羅好後事,趕到爸爸生前幹活的地方,卻連工頭的面都沒見着。
她們在工地前面舉着牌子靜坐了二天,工頭派人送出來一沓錢:“這是他之前的工資,拿了趕緊走。”
劉倩越發認定老伴是被人害了:“之前讨那麼多次不給,怎麼人一沒了就趕緊給了?不是心裡有鬼是什麼?”
李佳佳不這麼認為:“媽,也許工頭覺得咱們可憐,良心發現呢?”
但劉倩的直覺是對的。
兩人又在門口堵了幾天,沒堵着人,正欲放棄時,一個爸爸的工友經過他們面前,低聲說了一句話:“老李死得冤枉。”
這個工友,李佳佳上次來找爸爸時,曾見過一面。
“我就說你爸爸死得蹊跷吧!”劉倩瞬間嗚嗚地哭起來,拉住那工友的胳膊不放:“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能不能告訴我們?”
“媽,媽!”李佳佳又氣又急:“媽,您别把人吓跑了!王叔叔,您能不能留個電話,我電話向您打聽點事行不行。”
但已經晚了,身邊有一群人經過,對着這邊指指點點。那人急急忙忙從媽媽手中抽回胳膊:“我什麼也沒說。”
之後李佳佳和劉梅報了警,因缺乏證據,很快不了了之。
劉梅的精神卻漸漸開始不正常,先是無緣無故大喊大叫,再之後發展到拿頭撞桌子,撞牆撞地。
李佳佳回家陪了她幾天。她病情稍有恢複,見她在家中,就将她往學校趕:“????????我這裡沒事,不需要你操心。”
對學習的執念讓人心驚。
李佳佳索性在學校附近租了間小房子,帶她到醫院看病,在藥物的控制下病情逐漸平穩下來。
李佳佳在陽台沒坐多久,就回床上睡覺了。每天從早忙到深夜,中午也沒有一點休息時間,她的身體疲乏的厲害,好不容易逮着機會,一定會好好補覺。
她的身體不是自己一個人的,她要好好愛惜,沒有揮霍的資本。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李佳佳就去早餐店打工,做了兩個小時,店裡人漸漸少了,她裝了包子和豆漿,和老闆打過招呼準備走。
“哎,佳佳,你多拿點,來,再裝根油條!年年輕輕的孩子,每天吃這麼點怎麼行呢?”
“張姨,我夠了。”李佳佳心中微暖。
“拿着拿着。”張姨又裝了兩根油條和一個包子,硬塞進她手裡:“你這孩子,每天總是這麼客氣,生怕多拿一點!你這一口還怕把我吃窮了?”
李佳佳無奈,連疊聲道謝,張姨揮手趕她:“快走,上課别遲到了。”
早餐太多,李佳佳吃不完,剩下的她拎手裡,準備當午飯。
剛進教室,一條手臂突然從後面伸過來,拿走她的袋子:“咦,給我準備的?你怎麼知道我沒吃早飯?”
又是張靖。
李佳佳無奈,這人太自來熟了。
自上次拿球差點砸到她之後,先是跟着劉心誠,反複出現在她面前。之後在食堂偶遇,一起拼桌吃了鴨血粉絲,兩人交集慢慢多起來。
張靖看着她的表情:“不想給我?你上次不是還欠我15塊錢?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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