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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凡人的規矩（第2頁）
莊恒被擡進大殿放了下來，幾個青壯一擁而上把他和哭鬧的女娃捆個紮實，再恭恭敬敬地放在貢品桌上。
莊恒擡頭，看着佛祖寶相尊嚴，似乎在聆聽衆生苦難。
野豬妖就在佛祖相下吃着“肉食”，分外詭異。
“這老頭真幹巴，不過蚊子再小也是肉啊，鵬聖五百年前屠了城，可苦了我們這些個小兒孫輩，一年才能品這一次。”
野豬精邊嚼着邊嘟嘟囔囔。
“黑老弟，可小心被旁的小妖聽到了，亂嚼舌頭。”
耗子精打斷黑石地嘀咕。
“都是自己妖，不打緊得”野豬精歪着頭，遲疑了一下，吐出嘴裡的骨渣。
“小的們，生火開竈，俺兄長喜歡吃熟的，記得要放細鹽。”
野豬精麾下幾隻未化形的小妖連忙領命，轉去後殿燒火起竈。
“兄長，女娃歸你，男娃歸我，你看，可好？”
野豬精谄媚地向耗子精問道。
“黑老弟，那就叨擾了。”
耗子精作揖道，倒比莊恒等人更像個體面人。
“老東西，開始吧，别耽誤了時辰。”
野豬精咂咂嘴，似乎意猶未盡。
“是，仙長。”
老村長作揖，自領到頭前，誦念紀念獅駝洞三大王金翅大鵬屠城的祭文。
祭文不知是哪個窮酸書生寫的，又臭又長，多是對鵬妖法力無邊的歌功頌德，野豬精雖不耐煩，但也隻好忍着，耗子精更是直接在蒲團上閉目假寐。
“禮成，享貢！”
随着老村長最後一句話讀完，野豬精打完一個盹，伸起懶腰。
“兄長，俺愛吃生的，那俺就先享用了。”野豬精迫不及待的走向香案。
耗子精不置可否，擺了擺手，繼續閉目盤膝坐着。
野豬精垂涎地看了看還在哭嚎的女娃，舔了舔嘴唇，轉頭抓起莊恒。
莊恒的手蜷縮在衣袖中緊了緊，肉眼可見的緊張，汗珠滾滾從額間滴落。
野豬精将莊恒提到眼前仔細端詳，似乎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啧啧啧，還是嫩點兒好啊，小東西，你可以掙紮啦。”
野豬精放肆地大笑，用手掌托着莊恒在嘴邊吹氣。
“動手！”
老村長忽然一聲大喝，漲紅了老臉。
莊恒猛地暴起，繩子應聲而斷，大喊一聲：
“還我楊自哥哥命來！”，手持一把開槽尖刀直直刺入野豬精左眼。
“啊！”野豬精一聲痛呼，手掌亂揮将莊恒拍開，手捂着臉在地上打滾。
莊恒借力跳起落下，被野豬精掌風擦中，五髒六腑都在翻湧。
殿内幾雙手擡起，穩穩接住莊恒，随即從褡裢中取出各式兵刃。
“射！”獵戶張猛指揮衆人舉弓拿箭射向野豬精和耗子精。
野豬精皮糙肉厚，箭射在背上叮叮當當落了一地，身上隻留下幾道白痕，卻是未傷分毫。
耗子精卻痛呼幾聲，身上中了好幾支箭，慌忙向殿外逃竄。
除了眼睛外，刀砍箭射對野豬精沒有直接作用，老村長早有預料，組織衆人護着女娃退向殿外。
殿外早有獻供的隊伍在等着，用廟門内外的酒壇輔以火油做的簡易火罐蜂擁投向大殿。
晨風漸起，火借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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