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你,江然。”
“隻有你。”
席秉淵輕撫着江然的眉尾,咬字似情人間的呢喃歎息。
“……”
幽深的夜裡,窗外的冷雨毫無留戀地落下,一股濃烈的酸楚自心口生長,随後纏繞住江然的五髒六腑。
那種感覺幹澀、冷清,始終萦繞在心頭,久久揮之不去。
掃墓
第二日是個豔陽天。
除了地上殘餘的濕意作為映證之外,其實很難想見昨夜呼嘯了一場寒冷徹骨的風雨。
席秉淵與江然各穿着了一身黑色大衣,長長的衣擺随着風而簌簌地翩跹、飛揚,在風的形狀裡勾勒着兩人修長俊朗的身影。
席秉淵懷中還捧着一束帶着露水的茉莉,他将那束花護得小心翼翼,在寒風中依然搖曳出潔白與清新。兩人徒步上山,并肩走到了那一處簡陋地幾乎很難被稱為墓地的,墓地。
潦草地就如席英的愛情、倉促地就如席秉淵的出身,荒涼地就如他們母子二人的人生,這一處小小的墓地好像就把兩個人的人生映射了出來。
江然在風中捋開阻擋了部分視線的發絲,略略擡頭,餘光望向身側的alpha。
午後的陽光在席秉淵線條冷硬如臉上劃出一條劃分明暗的界線,他的半邊臉沒在樹影搖落的黑暗裡,半邊臉則在午後的陽光中微微閃着冷色的光。冷冽與溫和的氣質在他面上雜糅交織,令他的氣質氤氲出神秘而模糊不明的姿态。
這麼看來席秉淵其實生得很清俊,在半暗半明的陽光照射之下,他平日裡冷面所帶來的距離感被鈍化,反而是恰到好處地達到了鋒利與柔和的平衡。光的分割線打在他挺拔的鼻梁上,緩緩蔓延至幹淨利落的下颌線上,襯出成年男性alpha獨有的張力。
而在墓園這樣嚴肅的場合,這種成熟alpha的張力就被誘向為了一種不容忤逆的、屬于上位者的壓迫感,而席秉淵一向就是那種不怒自威的類型。
江然站在席秉淵的身側,淡淡垂眸。
此刻他能感受到席秉淵的信息素。
他甚至已經可以熟練地通過信息素來判斷身旁這個alpha的情緒。
席秉淵現在很平靜。
是一種他從未在辛辣伏特加之中感受到過的平靜。
他也知道帶給席秉淵平靜的正是這片土地和這片土地背後承載的那些已經埋沒在歲月中的故事,那是他不曾參與的、也無法真正理解的屬于對方的曾經。
席秉淵是在和自己分享他的曾經。
江然緩慢地眨了眨眼。
這樣沉默的、冷硬的alpha。
用這樣沉默的方式向他剖心。
“……”
江然最終跟着席秉淵站定在一處墓碑前,他細細地打量了一下那一塊或許勉強可以被稱為墓碑的石頭。
墓碑上沒有名字,墓碑下沒有骨灰。
這隻是一道簡單粗糙的儀式,為了紀念一個在這個世上也沒幾個人記住了的、早逝的異鄉人。
江然看着席秉淵緩緩蹲下把花束放在墓碑的一側,再緩緩地起身。
他沉默着立在席秉淵的身側,視線下移,目光沒有焦點地落在那一束清新潔白的花上。
灰蒙蒙的天,被風霜侵蝕地發黑的石碑和在風中發抖的潔白的花。
四處透着怪誕的組合。
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了年輕的席英抱着一束新剪的茉莉,站在高大俊朗的軍官面前,露出羞澀又幸福的笑容。>br>
最終那一雙年輕戀人的背影從他的眼前緩慢像遠方走去,而席秉淵的身影卻在一步一步地向他走來,他的面容也随着一步步靠近而越發清晰。
席秉淵的身影在他的想象中從男孩逐漸變為男人,最終他成為了自己現在所熟識的那個席秉淵,像一柄可以斬斷風雪的長刀,像一支可以穿破蒼穹的冷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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