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鬼門關上走一圈,按照師傅的話,大不了轉世重修一圈。
但一個人的行為超出了世人想象,極度抽象,那便是被人記一輩子的持續性死亡。
少年看着一旁挂着的衣裳,與其中仍活蹦亂跳,全身通透的銀魚,一想到自己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人提溜起來的形象,剛升起的天驕豪氣在片刻間消失殆盡。
舉目無神的葉無行經過一番清洗,換上一身奢華勁裝,轉頭将衣架上的衣裳收起,随即抖出幾尾白條,
少年嘴角抽了抽,周身環繞着頹廢氣息,一步步走出香薰撲鼻,絲綢布滿的房間。
正,常,地,走,到中年男子,與衆多仍在竊笑的身影前,打起幾分精神,彎身作輯,恭敬地說道。
“‘雲遊宗’大師兄,小子葉無行,見過‘綏陽’國主。”
“好了,客套話倒是不必。朕觀你血色充盈,歲數未滿二十,氣息位于歸一鏡圓滿,定是天驕上的一員,為何在這‘錦天湖’中,裝扮成水鬼模樣?”
國主将魚竿送入身旁披甲男子懷中,自己起身打量着釣上來的“巨物”,緩走到身後茶桌邊,揮手喚過兩位倒茶侍女,示意呆立在衆人面前的葉無行坐下。
“小子正在修煉一本功法,需在特殊環境修煉隻是出了些岔子。”
說着說着,盤腿而坐的少年用一隻手遮住自己面部大半,語氣逐漸衰弱。
“功法,怪不得朕還有些問題,要問你你是否是永将軍信件中提到的,‘南河’葉少俠?王懷那厮兩年前極力推薦,說有一身過人本領的小葉子?”
葉無行很想在這場面,擺手說不,但灼熱的目光就在身前,少年隻能低下頭,輕聲說了聲。
“是,都是小子我,讓國主見笑了。”
“哈哈哈!朕,明滄海,自坐上‘國主’這位置起,還從未聽聞過,有人能被朕的兩位臣子同時稱贊到如此高度,能夠如此不凡”
少年聽到毫不掩飾的笑意,頭低得更深了。
“少年模樣怎的如此老成?這樣,朕聽聞你詩詞,音律,皆是難得的才子,能否在這吟詩一曲,便算是對你驚擾到水中魚群的懲罰”
葉無行擡起頭,眼神看着明滄海充滿不解。
“怎的?對朕的安排不滿意?要不你給朕釣上,今日随行隊伍都能吃得飽的魚獲?”
“不不不,國主給我個意相便是。”
直起身子的葉無行,連忙擺手,向明滄海套要個大緻方向。
“一為少年,二為江山社稷,三為鄉愁情懷,如此可好?”
“小子我應下便是。”
少年擡起腳步,便在衆人前踱步思索起詞彙。
還未等有所頭緒,一個耳熟到不能再耳熟的聲音在少年腦海中響起,一字一句,字字珠玑地出現在少年腦海中。
葉無行跟着未知聲音開口。
“灼灼金戈幾時斷。”
“遙遙千裡何時歸。”
“耳邊塞外破陣曲。”
“兩鬓發間存白憶。”
“少壯憑好膽持槍。”
“披一身戎裝,望天觀,滿目瘡痍,哪知枯榮。”
“老成棄殘甲歸鄉。”
“涿雙手斑駁,觀人間,耕田萬頃,歲月有數。”
随着字句不斷在少年腦海中浮現,一一從嘴中頌出。
明滄海目光變換,包含着絕大部分的感歎,少許的欽佩,和那一絲對語句中場景的幻想。
“朕能明白王懷那厮的用意了,隻可惜永将軍來信中說你已有師承不然,你早晚是我手下那些文人墨客嘴中的風雲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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