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後世那些個武俠話本子,事實上,在真正的生與死的對決之中,一個人往往是想不到太多東西的。
許多殺手,亦或是武者,一般都習慣于憑借自己的本能去戰鬥。
因為本能不需要思考,而且正确率很有可能還比你那人腦思考的要高。
思考需要時間,需要反應,需要消耗你的心神。
不需要思考,便意味着你總是可以先對方一步下手。
施清一擊未中,鋒芒已斂藏,劍勢也平常。
他的臉上并沒有什麼失望的神色,對方畢竟是老烏龜牌的殺字級的殺手,想要一擊斃命,的确不那麼容易。
他的确劍術極強,内家的修為也深厚悠長,但終究還未至登峰造極,破雲通天之境界。
而且身上背負着的隐秘殘損和功法弊端,就注定了他不能進行長久的戰鬥。
施清真正強的地方,不是他的速度、劍術、内力,也不是他對于戰局時機的意識把控。
而是他行走天下,殺遍七國,從世間萬物之中悟出的無相劍意。
此劍意無相,無形,無影,名曰“弱水”。
這裡的“弱水”不是水,是天地無相。
它極輕也極重,極濁也極清。它可以溫養脈絡,也可以鑽心蝕骨。
天地之氣本無相,這道劍意就是為了共鳴天地,融萬象為無相。
風起便吹落樹葉,雲壓便驟雨紛紛,日出時光華一抹可刺破三千裡紫霞,月升時西山朦胧隻剩一片無聲寒。
每一個劍客都很難真正去描述劍意是什麼,但唯有悟出了劍意的劍客才有資格問鼎劍道宗師,否則窮其一生也難登大雅之堂。
除卻一個劍客最本質的劍心之外,無論是劍氣,劍罡,劍芒,都不是劍道之上最難走的一步。
冥冥之中,玄之又玄,這是唯有一個‘悟’字才能夠抓住奇異小尾巴。
光陰流轉回此刻,漫天殺機盡數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羅網。
就在西樓的手腕之間,他反轉劍刃逼開施清的那一刹那,那些隐藏在暗處的羅網殺手就一躍而起。
他們手持利刃,腳下踩踏着雨滴與落葉,穿破空氣中的凋零氣,快速地沖殺向施清。
沒有人發出憤怒的吼聲,除卻悶雷與驟雨,這場圍殺寂靜無聲。
烏雲之下,月色無蹤,劍光的陰寒與熾熱交織,直至出劍的瞬間,全部被濃烈的殺氣掩蓋。
施清足尖輕點,後退的瞬間,身影化作墨影一樣消失,隐于雨幕。
刹那時候,他便出現在戰局的另一側,手中劍刃寒芒炸開,猩紅色的劍氣四溢,帶來的是一具又一具的屍體的倒下。
“噗——!”
一名殺手猝不及防被血色劍氣掃中,整個人都被攔腰斬斷,翻倒在地,瞳孔瞬間失去了光彩。
“起初的時候,我的劍氣是素白的,不像水,更像是雪,我覺得還挺好看。”
“慢慢的,人殺多了之後,當初的雪色就變成了現在的血色,不過也挺好看的。”
施清提着劍,一步一步如踩着節奏一般,緩緩靠近西樓,語氣的清淡背後,是瀚海一樣厚重的殺意。
時間越走越多,地上的屍體也越來越多。
無論是普通的喽啰還是地、絕、殺三字級的中高階層的殺手,全部都隻需要一劍。
氣海之力磅礴,仿佛永不枯竭,施清殺人已達三十六人,卻沒有任何的力竭之象。
他的眼神至始至終都沒有移開,一直盯着西樓。
那都不是看豬狗牛羊,那是看蟲豸一樣的眼神。
極緻的輕蔑,極緻的不屑。
西樓感覺自己持劍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三十六年了,自己什麼時候居然都握不住手中劍了?
這是在害怕嗎?
他不知道。
西樓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并沒有做好準備,去面對眼前這個羅網中最危險的惡鬼。
他曾天真的以為他有了足夠準備與膽氣,包括實力。
但是他沒有,什麼都沒有。
“你人帶少了。”
“再帶上一千人,今日我便走不了。”
施清面色不改,忍着傷痛,靜靜地開始吹噓與唬人。
一千。
聽見這個數目,西樓心裡刹那就漫過巨大的恐懼。
就算是有一千人站着讓他砍,砍完他也該力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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