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如何?”林黛玉覺得王攸給她講的故事中的女主人公很像自己,同樣的父母早亡,同樣的寄人籬下,同樣的傷春悲秋,唯一不同的是自己有幸遇見了眼前之人,而故事中的女主人公日思夜想的人兒卻是個......
“後邊的故事寫書的人并未着筆,故而我不知具體。但此殘本開篇對結局隻用了一段話概括。末了一句說是:‘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幹淨!’。”王攸喟歎道。
“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幹淨。真幹淨......”林黛玉垂着腦袋,作沉思狀。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又一遍,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
王攸注意到妻子扇子一般的睫毛輕顫,纖細的手指不斷絞着帕子,美目中也透露着不安。
許是察覺到王攸的目光,黛玉也側目看向他。
四目相對下,夫妻二人皆是看出了對方的心思。
王攸并未過多解釋,而是緩步走至一書架旁,撥弄了一番後,隻見夾層之間彈出一個暗格出來,緊接着王攸從裡頭掏将出一枚錦囊來。
“這是我去年應召出仕江南前為你備下的三枚錦囊中最後一枚。你可打開瞧瞧。”說罷,王攸便将錦囊放置妻子跟前。
林黛玉看着面前這個巴掌大的錦囊,原本不安的目光也變得異常凝重,她知道這裡頭勢必裝着王攸給自己的答案,而故事本身也和這個答案有關。
她顫手伸向錦囊,解開上頭的系帶,呈現在眼面前的是一卷已經泛黃發皺的信箋。
“黛玉妹妹如唔,攸今以此書與汝永别矣。攸行筆之際,尚處墀上作欽差;汝觀書之時,攸已落囹圄為死囚也......”
“唰!”信箋自手中滑落,林黛玉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第三枚錦囊中竟然藏着的是王攸的一份絕筆。她站起身,指着王攸顫聲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攸不緊不慢的答道:“當初我奉旨入仕,其實并非我本意。出任江南,更是迫不得已。老師以守孝為名壓我三載,其所慮者,旨在當今天子。今上施行新政,一改太上皇晚年弊政,然朝中等勳貴世家多有阻攔,是以引得天子不滿,繼而生怨,欲除之而後快。世家之中以江南甄家為首,而這勳貴之間又以京都賈家為先。甄賈兩家是為老親,我王家雖與甄家有隙,但又和賈家關系密切,此間盤根錯節,實難分離。陛下取我入仕,又意在江南,我自知此經一去,恐無歸期,是才有此絕筆封于錦囊之内。”
“那故事呢?”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本是一勸人上進之書,那其中才子佳人皆為幻筆。可雖是幻筆,但勝在真實。”王攸苦笑道,“不過......”
“你是怕結局如此,最終也落得個‘懷璧其罪’?”
“是。”王攸回答的幹脆利落。
林黛玉默了默,垂下眼眸再度看向桌上的信箋。
“妹妹憶否?昔年姑蘇城内,攸有幸與汝共乘一舟,白牆黑瓦,小橋流水......隻恩師遺書所命,攸恐食言,恩師所留分文未取......假使天佑我命,得以回京,攸必上陳父母,迎娶妹妹為妻,以全情分......嗟乎!巾短情長,所未盡者,尚有萬千,妹妹可模拟得之。攸将與汝相隔千裡,不能得見,實乃憾事......癸未九月廿二日夜文泱絕筆。”
林黛玉看着這撕肝裂心的信箋内容,句句深情,字字無奈,哪裡還忍得住淚水,自是奪眶而出,她一頭撲進王攸懷中,隻訴道:“你為何不早與我說?”
“我怕你一時難以接受,所以才未曾早說,如今父親入閣拜相,看似顯赫揚揚,實則危機四伏。今上剛愎雄猜,難以琢磨,我本欲借此良機,勵行革舉,除奸佞,靖魑魅,無奈命不由我。此前談及各家盤根錯節,難分你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若忠于聖上,朝夕之間便成衆矢之的,可若違逆不遵,将來隻怕真的落得幹淨,滿盤皆輸,此皆非我所願。登聞鼓一事,诏獄一難,再算上前日蜚語......”
“别說了,别說了。我真不該說那句話傷你。”林黛玉細聲呢喃道,“這次是我錯了......”正說着,林黛玉隻覺得王攸全身燙的厲害,其後背也早已沁濕。
“别擔心。”王攸怕今日之事再傳到母親石夫人處,難免黛玉要受責難。
“我怎能不擔心,你都病成這樣還想着瞞我?”林黛玉很是生氣,可又不能不管他,急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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