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臉上和身上的疤确實難看,如果再見到墨,她會不會嫌棄自己?其實也值得,他至少交到朋友了,慧冷是個多愁善感的人,或者說很矛盾。他收拾好心情,重新戴上面具繼續向前。
天空中的月光鳥開始發光,街道旁的月影樹依舊明亮。沒走多久,慧冷停了下來,他感知到前方有強大的氣息。“蚊子,有什麼東西嗎?”慧冷選擇求助,他的感知力還是在初識小成,感知力的修煉本就是個長久的過程。
“是人,咦?氣息怎麼這麼強?去問問吧,他應該發現你了,躲不了的。”蚊子說。
“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慧冷争論道。
“那道氣息中正平和,是個好人吧。”蚊子解釋道:“再說凡事不能總靠我,總有一天我會離開,你得自己好好修煉。”
慧冷不說話了,因為他感知到,不對,是看到一個人正向他走來,那個人抱着一把劍,臉上用帕子捂着口鼻,筆直的影子先到了慧冷的面前,月影樹的光芒下,凜冽的眼神将慧冷掃了一遍,隻聽見他說道:“喂,小朋友,現在已經是宵禁時間,而且很危險,你怎麼一個人,還帶着個面具,我是個镖師,現在暫時負責這片區域的治安,我可以送你回家。”聲音中氣很足。
“小朋友?”慧冷有些吃驚,他看了看四周除了他也沒有别人,才意識到是在喊自己,确實,他的身影看上去就是個小孩,年齡上他也是個小孩。
“您慢點。”幾個臉上戴着帕子的小吏拖着一輛闆車,上面裝滿了水桶,跟上了抱着劍的人。
“我要去見城主。”慧冷不多廢話,直接将令牌亮給他看。
那幾個小吏立馬開始行禮,還不忘拉了拉依然直立的抱着劍的人的衣角,小聲說道:“丁家的,還是金邊令牌,沒有爵位的平民都是要行禮的。”
“哼!”抱劍的人身子微曲,劍也放在了一旁,卻不離手,馬上要跪了下去。
慧冷面對他們的樣子,實在是吓了一跳,這令牌這麼厲害?他連忙扶起抱着劍的人,可是他足足比那人矮了兩個腦袋,樣子有些滑稽。
“别,對不起,這令牌是我一個朋友送給我的,我也沒想到它有這麼大的威懾力。”慧冷不好意思地說:“認識一下,我叫慧冷。”
行完禮後,小吏們紛紛站了起來,恭敬地退後,抱劍的人說:“行禮是因為這個令牌的家族對弦域的貢獻極大,我們尊敬的是這個家族,而不是那些拿着令牌的人。”他好像有些生氣,也許是令牌的原因。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我叫鄧雲,是三輪天石的輪師。”抱劍的人認真向慧冷行了一禮,隻是鞠躬,這是隻有同輩才用的禮儀。
慧冷連忙回禮說道:“可以告訴我一些令牌的事嗎?”
“這個令牌除了是身份的象征之外,就是相當于通行證,令牌的擁有者可以無費用通行傳送陣,隻是現在,我們這裡封鎖了,令牌也沒用。”鄧雲說道:“還有什麼事情你去問城主吧,一直往前就可以看到城主府了,我還得給每戶的人配送水源,不能耽擱。”
“嗯。”慧冷還想接着再問一些,可是看着鄧雲的眼神,他還是點了點頭。
說罷,鄧雲帶着身後的小吏們向一戶人家走去,敲開了他們的門,出來的是一個老人,他也用帕子掩着口鼻,他佝偻着身子說道:“鄧小哥,這樣的日子還有多少天才到頭呀,這一天天連門都不讓出。”小吏們将一桶水送到裡面,倒進缸裡,把桶拿了回來。
“老李頭,您别擔心,快過去了,城主一直在保護着我們,還有都城裡的人也都在幫咱們呢。”鄧雲安慰着說。
“唉,别騙我了,這水,昨天還是兩桶,今天就隻有一桶了。”老李頭咳嗽了兩聲:“我知道,得配合你們工作。”
小吏拿出一本冊子,讓老李頭在上面按了個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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