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散了班的趙雲衿一踏出大理寺的門,就看到顧庭神色沉重地站着,不知在想些什麼。
“怎麼了,是有什麼發現嗎?”趙雲衿來到顧庭身邊,拉着他走遠幾步,小聲問道。
顧庭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悄聲答道:“小姐,你猜的沒錯,他們果然有所行動。”
“我就知道,給出的誘餌這麼大,魚兒一定會上鈎的。”趙雲衿狡黠地笑了笑,接着說道,“這裡人多眼雜,我們回去再細說。”
趙雲衿說着便翻身上了馬,輕輕一踢馬肚子,令它小跑着往皇城外頭去。
約莫過了一刻鐘的功夫,二人便已回到了趙府。
趙雲衿徑直回了房,同顧庭在長桌兩側面對面坐下,方才問起他今日的見聞來。
顧庭略一回憶,便将姚顯與袁寅的對話,袁寅得知消息後的反應,以及鄭回向許阿虎安排下的刺殺計劃,都仔仔細細地講了一遍。
在整個過程中,趙雲衿始終安靜地聽着,直到顧庭把他的所見所聞都說清楚了,才喃喃自語道:“哦,原來這事兒還和鄭回有關系。”
對于鄭回這個名字,趙雲衿并不感到陌生,因為它時不時會出現在大理寺的案卷之中。
為了搞清鄭回的來曆,趙雲衿曾經特意向李晗打聽過,這才知道他是何來頭:
鄭回是泸州人氏,七八年前來到長安之時,還是個身無分文的浮浪子。之後,他憑着自己勇武好鬥的性格和精明的頭腦,在長安城中摸爬滾打了不到兩年時間,便引來不少浮浪子追随于他,俨然成了地方一霸。
從那時開始,鄭回便在平康坊内開起一家酒肆來,平日裡以賣酒為幌子,在暗中做些劫道殺人,逼良為娼的勾當。
再後來,鄭回的野心越來越大,在他招攬來的人裡,不光有各坊的浮浪子,甚至還有從各地來的浮逃戶。這些人被鄭回安置在各處,平日裡深居簡出,是長安城内的隐形人,可一旦受了指令,便會赴湯蹈火,替雇主達成所願。
時日久了,長安城裡便多了一個婦孺皆知的“秘密”:無論是想向人尋仇,還是要擄掠人口,抑或單單是尋求保護,隻要出得起價錢,都能讓鄭回替你辦到。
當然,鄭回将生意做得那麼大,免不得會引起公門中人的注意。可他做事謹慎,背後又有權貴做靠山,因而總是能夠一次又一次地逍遙法外。
在這些年裡,大理寺的官吏就曾為幾樁命案查過他幾次,但都因為證據不足,最後不了了之。
如今看來,鄭回雖然表面風光,實際上不過是驸馬的爪牙。而現在驸馬已然起了殺心,恐怕此事不能善了。
顧庭看着雙手托腮,正皺眉思索的趙雲衿,想要勸她别去冒險,可他猶豫了片刻,隻是說道:“小姐,鄭回這幫人無惡不作,你要當心。”
“嗯。”趙雲衿點點頭,轉而問道,“随我一同出城的護衛人選,你定下了嗎?”
“已經定了。”顧庭答道。
趙雲衿想了想,說道:“給他們每人備上一件軟甲,讓他們在初十那天貼身穿着,免得受傷。”
“好。”顧庭應道。
趙雲衿又問道:“對了,孫府守衛的腰牌你可有偷到?”
“偷到了。”顧庭說着便從懷中掏出一塊銅制腰牌來,遞到趙雲衿的面前。
趙雲衿接過腰牌看了一眼,突然想起了什麼,便接着問道:“袁寅是不是跟鄭回說過,左金吾衛初十會出城巡查?”
顧庭點頭答道:“是。”
趙雲衿聽了,倏然間展眉一笑,她将腰牌交回顧庭手中,意味深長地說道:“哦,原來他們會怕金吾衛啊。”
正說話間,屋外突然起了風,那風呼呼地襲過樹葉,青草,造出一場浩大的聲勢來。
随後,天色漸漸暗下來,有沉悶的雷聲在雲層間滾動。
“要下大雨了。”趙雲衿将被風吹亂的發絲拂到耳後,看着窗外輕輕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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