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醫院的路上,他不停地默默祈禱,希望這一切都隻是一場噩夢,而不是殘酷的現實。他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目光緊緊鎖定在病床上那個熟睡的身影——他敬愛的爺爺身上。看着爺爺安詳的面容,一股無法用言語表達的複雜情感湧上心頭。
他突然意識到時間過得竟是如此之快,回憶起小時候的點點滴滴,自己整天圍繞在爺爺身邊玩耍打鬧,總是撒嬌懇求爺爺給自己這個、給自己那個,而爺爺也從來沒有拒絕過。在他的印象中,爺爺一直都是那麼和藹可親,甚至連一句重話都沒有對他說過。
夜星辰慢慢走到一個角落裡,找了個椅子坐下來,宛如一尊寂靜無聲的雕像,一動不動地注視着爺爺,心裡不由得生出一絲孤獨和寂寞。
“咳咳,咳咳,水?水?”伴随着一聲聲粗粝、疲憊的咳嗽,如同暮鼓晨鐘般,将正在發呆的他從思緒中拽了回來。
“爺爺,您醒了?”夜星辰手忙腳亂地端起病床前早已準備好的水,仿若捧着一顆珍貴的明珠,遞給了爺爺。看着那滿頭銀絲如雪、面容憔悴的爺爺,他的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感慨萬千。
看着他慢慢地把水喝下,心中突然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讓人感到有些沉重和不安。仿佛自己欠下了他太多的東西,無法償還一般。
"爺爺,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一些呀?"我急切地問道,聲音中充滿了關切之情。雙眼緊緊盯着爺爺,生怕錯過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
爺爺微微搖了搖頭,然後露出一個溫和而慈祥的笑容:"沒事的啦,爺爺好着呢,你别擔心哈。"
聽到爺爺這樣說,我稍微松了口氣,但内心深處依然彌漫着一種無法釋懷的憂慮。
這時,爺爺擡起頭來,目光真摯而深情地注視着我,緩緩說道:"星辰啊,爺爺自知活不了多少時間了,你能否答應爺爺一個小小的請求呢?可否在我還活着的時候,看到你娶妻生子,成家立業?這便是爺爺唯一的心願了。"
爺爺的話語如同重錘一般敲打着我的心房,讓我一時語塞。望着爺爺那滿是期待與渴望的眼神,我知道這個要求對于他來說意味着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着内心的波瀾,強顔歡笑道:"爺爺,不要這麼說,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我們還有很多美好的時光要一起度過呢。"然而,在說出這些話的同時,淚水卻不由自主地模糊了視線。
“好的,爺爺,你放心吧!您一定能夠長命百歲,可以看到我娶妻生子、成家立業的那一天。”他緊緊地握着爺爺的手,眼神堅定而充滿信心,仿佛想把全身的力量都傳遞過去。
“哈哈,乖孫子啊,有你這句話,爺爺就算現在閉眼也能走得安心呐!”聽到這話,爺爺滿是皺紋的臉上綻放出了一抹久違的笑容,如冬日暖陽般溫暖人心。
望着爺爺慈祥的面容和滿足的微笑,他突然覺得無比自責與愧疚——原來老人家的心願竟是如此樸素簡單!或許隻要自己早日成婚,就能讓爺爺了結多年的心願,不再為此牽腸挂肚;也許一切都會有所不同吧……
然而現實卻沒有給他任何假設或重來一次的機會。想到此處,他不禁黯然神傷,心中滿是對爺爺的歉意以及未能盡孝的悔恨之情。
隻可惜時光無法倒流,人生更不存在所謂的“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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