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倫斯看着那隻伸向自己的手。少年泰然自若,始終笑着,注視片刻,握了兩下敷衍了事。
初識之後,他們逐漸融洽,甚至有傳言,隻要那個執行人在,那位黑衣的保镖就會形影不離。
“計劃表?”執行人還未真正投入使用,根據計劃這個假期的前三分之一時間自己需要補足缺陷。
第一條赫然入眼簾——身着考究的着裝,同貴族飲酒享樂,在這之前先要學習品酒、識酒、聞酒。
這算得上是貴族的基本課,但按照年齡來算,還太早,學習時候被人推前了。
幾年來的窒息感扼住他的咽喉,克裡德曼咬咬牙,視線向下,一連幾處都是自己的短處,那紙上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蠕動,随後浮現出幾張熟悉的臉,破口大罵。
“家族恥辱!弱者!廢物!”
恐懼蔓延上那隻手,克裡德曼止住顫抖的右手,定下心,向人詢問。
“我…先練什麼…?”
少年的臉色蒼白異常,壓抑已久的痛苦開始萌生,即便竭力壓制,卻也逐漸受到影響。
塞倫斯快步過去,拿出先前備好的緩和劑遞到少年唇邊,強行喂上一口。
“呼……呼……不…這是什麼……這是什麼……?”他看上去比之前清醒些許,卻仍精神恍惚。
這種情況極少發生,但聚會過程中也不知觸動哪根筋,突然就會失控。而這時間點正是在他當上執行人起,自那個消息傳播後,那些非議聲、指責聲,無一例外,都想讓他承認自己是個“弱者”。
灰色的瞳孔眯起,現在,能夠肯定這是某種特定情況下才會産生的應激反應,過早幹涉也就不會有大問題。
“我好了……告訴我,導師,第一步要做什麼?”他在請求指示,也在等待命令。
“遊泳。”盡管狀态不穩定,但毫無意義的憐憫心不該用在這,或者,隻是不該用在這個“工具”上。
男人再不看那人一眼,不做解釋,挪步離開。雖有疑惑,但克裡德曼也快速反應過來,識趣地跟了上去。
那人走過的地方越變越黑,消毒水味漫入鼻腔,在徒步一段時間後,地上開始泥濘,強光照得自己睜不開眼,隻隐約感覺那人回過頭,拉着自己繼續向前。
“到了。”話音落地,克裡德曼緩慢睜開眼,是遊泳館,看着像是家族内部的設施,卻更為簡陋,水質都有些許混濁。
短短幾十分鐘内就被帶去陌生的地方,他還有些恍惚,可望向對方,内心也逐漸升起戒備、提防,緊接而來,深處又對那人有種莫名的安心,也讓那句疑問先于理智脫口。“你要我遊泳?”
沒人回答,克裡德曼也觀察起四周——這裡很久沒維護了,隻是臨時清潔,水底還依稀可見水藻身影。更糟糕的是沒有可供更換的衣物,甚至沒做任何準備。
“什麼時候?”理智完全恢複,再看向那人時,臉上微不可查的變化瞬間平靜。
“現在。”也不等反應,塞倫斯出手推向那人背部,強力之下,他似根斷裂的冰柱紮向水底。
眼前難辨幻影真實,冰冷的水灌入肺部,他強行鎮定下來,卻愈發呼吸困難。魔杖不在身邊,在毫無遊泳基礎的情況下,雙腳蹬不到地,估摸着池深超出原預期範圍,再加上光線不穩的情況下,想摸清方向都是天方夜譚。
“克裡德曼,這裡沒有人可以救你,要麼溺斃于此,要麼奮力逃脫。這是給你的考驗,也是你成為執行人的唯一機會。”
混濁低沉的聲音響起,克裡德曼想擺脫黑暗,眼皮卻始終擡不起來,而越是掙紮,腳下的黑暗就越是攀上大腿,向下拉扯。
可他突然像是有了力量,向上,再向上,揮開眼前的雜質,憑借感官,如遊魚得水般用力上竄,然後——
“…咳!”沖破水面,眼前是朦胧的光,雙眼被水糊住,克裡德曼想找借力點,卻隻摸到柔軟的水。
可惡……!可惡……明明就差一點,就那麼一點。
剛凝聚的意識又開始渙散,陷入黑暗前,有誰伸出手将自己從汪洋中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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