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又沒聽侯爺的話,你會惹他不高興的。”
熙蘇無奈地彎起嘴角,隐忍着蝴蝶骨上的貫穿傷口,疼痛密密麻麻,像紮入身體的銀針,一動就痛得死去活來。
蘇晚清跪在她面前,滿臉都是心疼流下的淚水,她捧着熙蘇餓瘦下去的臉。
“蘇蘇,對不起,全都是我的錯。”
老皇帝是色迷心竅,打算對披着蘇晚清臉的熙蘇動手。
熙蘇咬着牙,努力從痛苦中撥開一個看上去還算燦爛的微笑。
“小姐,全都是我自願的,沒人會責怪你。”
蘇晚清直起身,用自己的額頭抵着熙蘇的額頭。
“蘇蘇,我這裡有一粒藥,你吃了,就能跟我出去了。”
她從懷中拿出一隻木匣,不及雞蛋大,一粒看上去就不祥的藥丸橫在中間。
熙蘇痛得難以說話,她隻是用臉蹭了蹭蘇晚清。
意思是,聽你的。
蘇晚清給她吃藥,又從青袅手中拿水喂她。
“蘇蘇,我們會長長久久,一直在一起的。”
蘇晚清看着熙蘇一點點失去活力,食指抵在她脖頸,人,已經死了。
“姑娘,還請跟着奴婢原路返回霜華宮。”
青袅對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蘇晚清點頭,拎着礙事的裙擺,臨走前,回望了一眼熙蘇。
第二日破曉,蘇晚清跟着車夫從皇宮離開,一同離開皇宮的,還有一具屍體。
隻不過,那還需要順天侯親自過去拿。
金銮殿上,胡須花白的老皇帝摸摸小眼睛,一臉抱歉。
“愛卿啊,前些日你家二姑娘牽連進太白院一案,朕也是為了姑娘家聲譽着想,才叫人把她叫到宮裡詢問,誰知道她…”
滿朝文武噤若寒蟬。
蘇柏一身武官衣袍,端正坐在玉階下邊,同他一起的,還有一把随他征伐四方的寶劍。
“陛下怎麼不說下去?”
蘇柏喜怒不形于色,隻是從無聊中分出一分注意,瞧着肥頭大耳的老皇帝。
“還有幾日,就是白氏頭七,清兒還等着回去見她娘呢。”
他這話,輕飄飄,想懸浮在空中的肥皂泡,飄在皇帝眼前。
啪的一聲炸裂,濺出的汁液宛若毒汁,吓得皇帝不住拿手帕揩掉臉上的汗豆子。
“那個…愛卿,你聽不了不要太激動,你家二姑娘死了…”
老皇帝說完,不知道怎麼了,背過氣,暈倒在了金銮殿上。
太醫急吼吼擡走,另外一邊,大太監出來,擡出來一具骨骼明顯高大許多的屍體。
“望侯爺節哀。”
蘇柏嚯地起身,跑過去揭開白布,赫然是頂着蘇晚清臉的熙蘇。
按在脖頸,已經探不到脈搏起跳,摸上去,還有了輕微屍體僵硬。
“最好給老夫一個交代,我好端端的女兒,如何就成了冰涼涼的屍體?!”
外人面前趾高氣揚的大太監,吓得跪倒在地,止不住給蘇柏磕頭。
“貴女是失足跌入荷花池溺死的,陛下也在徹查原因。”
蘇柏一腳踢開他,扭頭環視朝堂,原先站着幾位王爺的地方。
他冷笑着蓋好白布,“陛下皇恩浩蕩,臣不勝感激啊!”
…
蘇晚清趕着去見熙蘇,半路上,卻被莫名其妙出現的裴賢玉攔下。
“既然她回來了,我也該跟二小姐談一談,你該怎麼報答我的問題了。”
裴賢玉步步緊逼,笑得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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