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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景看着她，忽然有些心忙，&ldo;我……我先上去拿個東西，然後就下來，你……你忙不忙？如果不忙就等等我，好嗎？&rdo;方曉顔将手上拿着的一張紙遞給他，有些腼腆地說：&ldo;你不用上去了，我剛才跟他們說有事去餐廳，他們就讓我把這東西帶給你。&rdo;葉景接過看了一眼，高興地笑道：&ldo;謝謝，謝謝，你到我們餐廳有什麼事？走，我們一起過去吧。你直接跟我說，我來辦。&rdo;方曉顔擡頭看着他，漸漸不再拘謹，一雙明亮的眼睛變得有些朦胧，然後唇角緩緩揚起，原本輕淺的笑意越來越濃。葉景看着看着，倏地明白過來，&ldo;你是特意給我送這張表的？&rdo;方曉顔點了點頭，雙頰微微泛起紅暈。葉景更加開心，忍不住伸手撫了撫她那細膩如玉的臉，溫柔地說：&ldo;謝謝。&rdo;方曉顔使勁搖頭，&ldo;不用謝。&rdo;葉景覺得她就如孩子一般單純可愛，心裡似乎隐隐明白她的意思，但以害怕弄錯，便小心翼翼地提議，&ldo;明天我休息，如果你沒什麼事，我們可以一起出去玩。&rdo;方曉顔眨了眨眼，欣然答應，&ldo;好啊。&rdo;這是葉景葉景：惆怅舊歡如夢（下）當華燈初上，兩人跑到外灘去看浦江夜景。缤紛的燈影裡，有許多情侶在這裡沿江漫步或相依相偎，讓兩個本就互有好感的年輕人漸漸心襟搖蕩，突然沉默下來。葉景呆了片刻，鼓起勇氣握住方曉顔的手，慢慢向前走去。方曉顔沒有掙開，很溫順地跟在他身邊亦步亦趨，臉卻在燈下越來越紅。葉景沒再像剛才那樣嘻嘻哈哈，而是安靜下來，走了一段距離，離開了喧嘩熱鬧的外灘公園，這才找了個無人的河岸停下，一邊看着江上往來穿梭的船隻一邊輕聲說：&ldo;曉顔，我父母都去世了，有個弟弟在上學，家裡的條件不太好，你……要想清楚。&rdo;方曉顔靠着欄杆，握緊了他的手，不許他放開，&ldo;我也很普通，甚至比不上你。我們家在南部山區的一個小鎮上，那裡屬于貧困地區。我父親早逝，母親帶着我改嫁，又生了個兒子。在我們那裡，女兒就是賠錢貨，何況還不是親生的？繼父根本不想讓我上學，打算等我長到十八歲就把我嫁出去，換回彩禮好給他兒子用，後來考慮到要賣個好價錢還是得識字才行，這才允許我讀到初中。鎮上的小學也開了美術課，老師由愛好藝術的語文老師兼任，他說我有天分，鼓勵我去考美術院校，有機會就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後來，我說服母親，到城裡來打工。我一直堅持畫畫，終于考上了美術專科學校，就這麼半工半讀，學成畢業。&rdo;她轉頭看着葉景，神情有些黯然，&ldo;你的收入要供你弟弟讀書，我也一樣，我的工資大半都寄回家，讓我母親能過得好一點，弟弟能讀到高中畢業。我跟他說過，如果他将來能考上大學，我也一定供他讀。所以，我的條件比你要差得多，你要好好考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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