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都地區。
七之島地下。
鋼鐵質地通道。
拉姆達神色匆忙快步趕路,他的目的地是通道盡頭的密閉實驗室,身後緊趕慢趕跟着兩個侍從。
他徘徊在實驗室門口,不斷的看着手表的時間。
滴答。
指針指向正東方位。
時間到了。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微微彎下腰,呈現出自然的谄媚,這表情是他臉上的常駐客,哪怕是在用刀子捅進敵人手掌。
他小心翼翼的掏出身份卡。
叮——電子門禁的聲音響起,鎖扣松開。
實驗室大門打開,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沉悶的氣體,夾雜着腥味。
拉姆達試探性将頭伸進來查看。
實驗室内昏暗幽閉,隻在零星處閃着綠熒幽光,有一張潔白的試驗台,台面分布着一些試管和透明管道,管道鍊接着台旁的醫療床,床面上躺着面色蒼白的男人。
機器以緩慢但不停止的速度從男人的手臂上抽出不明紅褐色液體。
試驗台前,一抹白光驟然亮起,研究員背對着他,側着腦袋,将手中的試劑舉起,對着照明燈打量,晃了晃,透明試管内的不明液體,在白光照射下,反射出妖異的鮮紅光澤,裡面有些許絮狀物質若隐若現。
從依稀露出來的側顔來看,此人十分年輕。
身着白大褂,單框眼鏡,顯得十分斯文,身上環繞着濃郁的學者氣息。
研究員的嘴裡念叨着什麼,拉姆達聽不太清。
他謹慎問道:“暮夜博士,請問,研究完成了嗎?”
暮夜背對着大門,隻是回頭看了看,沒有答話。
拉姆達不敢打擾,他隻是看着暮夜繼續手中的動作。
暮夜的手腕總是很穩,液體傾倒的幅度,仿佛是用尺子丈量過一般。
做慣了實驗,他臉部輪廓沒有半點波動,眼裡流露的專注好似久經風霜的岩壁一般,明明面容年輕,眼底流露的滄桑,令拉姆達有種巨大的割裂感。
手中試劑的液體平穩的導入另一個容器裡,将其密封,放進了安全箱裡,鎖住。
這時,暮夜才說出第一句話:“拉姆達啊,又到結束的時間了?”
長時間無間斷的調控實驗節奏,沒有旁人輔助,精力消耗甚大,他對空間有恍惚的錯亂感。
他的神色有些疲憊,随意的将箱子丢給拉姆達,後者手忙腳亂的接住收好,擦了把冷汗。
“博士,請小心一點。”
暮夜笑道:“不要叫我博士,我隻是一個普通的研究員。”
拉姆達若有所思,走至暮夜身前,微微低下頭道:“都看您的意願。”
随即打量了一下四周,提出疑問。
“您怎麼不開燈啊。”
“這是氛圍,你懂什麼。”
“您真幽默。”拉姆達讪笑。
暮夜搖頭,奇異的看着他,解釋道:“純化劑裡的部分物質,需要在室内限制光照條件才看得清楚,這些特殊物質的聚合才是關鍵。”
雖然不知道那個眼神的具體蘊意,但拉姆達知道,總歸不會是誇獎他的好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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