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郝仁這次沒準備趕盡殺絕,追殺的隊伍也沒有像上次那麼不死不休的追趕,因此不可避免的會有敗逃的士兵跑回了李立遵那裡,畢竟他們很多人的家人都在那邊呢,不回去也不行,更何況大部分都是些普通士兵,就算是戰敗也不用擔心會承擔李立遵的怒火頂多是打幾鞭子就是了。
這些逃兵将戰敗的消息帶回給了李立遵,他聽完後怒不可遏。在河湟地區,他一直是個飛揚跋扈、為所欲為的人。
多年來,隻有兩件事情讓他感到不如意。一是他前往大宋,希望被冊封為贊普,卻遭到了拒絕。一怒之下,他起兵攻打大宋,卻被曹玮率領的宋軍打敗,隻得灰溜溜地返回。
二是他所立的傀儡贊普唃厮啰趁他戰敗之機,脫離了他的控制,宣稱自己才是真正的吐蕃領袖,要與他分庭抗禮。
這兩件事一直是他的心頭之恥,現在,他的手下竟然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一支莫名其妙的隊伍擊敗,這讓他感到無比憤怒和失落。
他的臉色變得陰沉,眼中閃爍着怒火,他的拳頭緊握,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仿佛要捏碎什麼東西似的,他的身體也因為憤怒而不停地顫抖着。
他惡狠狠地盯着逃兵,口中忍不住噴發出一連串的怒罵。
“你們這些沒用的廢物!這麼多人就這麼輕易的被别人打敗,紮西這個混蛋,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對方人數沒你們多。你們居然都打不過!對方究竟是什麼來頭?旦增部落可沒這麼實力!”
逃兵們低垂着頭,不敢正視李立遵的目光。他們知道,自己的失敗讓主人蒙羞,他們的結局可能會很悲慘。
“主人,我們已經盡力了,但是對方的軍隊太強大了,我們實在無法抵擋。那些人不是旦增部落的,看上去也就幾百人,看裝備應該是宋人跟,隻聽到他們的首領是一個叫郝仁的,其他的,一概不知。”
“盡力了?你們這些雜種,你們的命都是我給的,你們應該為我拼命!現在你們失敗了,讓我在所有人面前丢盡了臉!堂堂的草原男兒,竟然被被人打的這麼狼狽,我李立遵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李立遵越說越生氣,他的情緒已經完全失控。他一把抓住一個逃兵的衣領,将他提了起來。
“你這個廢物,你為什麼不為我而死?為什麼要逃回來?你還有臉活着嗎?”
逃兵的臉色變得蒼白,他的眼中充滿了恐懼。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李立遵的問題,隻能不停地求饒。
“主人,饒命啊!我還有家人,我不能死啊!”
跪在地上的士兵有些驚慌失措,李立遵如今暴怒,早已失去了理智,以往這種戰敗,是不會追究小兵的責任的,頂多隻會追究将領的失職,這些手下的小兵,也就最多挨上幾鞭子就算了。
但是今天李立遵明顯的不準備善罷甘休,生死關頭,這些人全都慌了,早知道,就算是流落在草原上成為流寇,也比跑回來強啊!
自己在戰場上沒送命,沒想到好不容易回來了,竟然要被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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