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停在山神廟門口。趕車的青年從前座跳下,躬身對車裡道:“主人,前方二十裡才有店鋪。雨下得急,請下車歇息。”
車内一個女聲應道:“那就歇一下。”
李靖從破廟門裡看去,但見車簾掀動,一位蒙面黑衣人扶轼而下,身體輕若無物,竟然沒有一點聲響。趕車青年一身灰白粗衣,左手拿着一卷青竹墊子,右手撐了柄油紙傘擋雨,恭敬地請主人進了廟中。見是一位少年帶着男童席地而坐,也不在意,把墊子展開鋪在地上,請主人落座。
那黑衣女人隻露出兩隻美麗的眼睛和粉藕般的額頭,看了李靖和孤星一眼,盤膝坐在竹墊上。趕車青年返回馬車,取了蒸餅和水袋,請主人用飯。黑衣女人正欲揭開面紗,白嫩的指尖又縮了回去,看了一眼趕車青年。
趕車青年向李靖招呼:“這位小哥請了。”
李靖起身回應:“這位大哥請了。”
趕車青年問道:“小哥何方人氏?這是要往何處去?”
李靖自然懂得,是蒙面女子想側面了解他和孤星,便道:“我們兄弟是北方人,遭逢變故父母雙亡,逃難至此,也不知道該往何處去。”
那黑衣女人灼灼的目光又投了過來。李靖昨夜落水,衣裳又髒又皺,頭上還沾了幾根枯草,看上去的确像逃難的;而孤星畢竟有韓重照顧,衣衫要整潔許多。
黑衣女子輕聲說道:“你這做哥哥的倒也算是盡心。”聲音冷冽如寒泉,不帶一絲煙塵之氣。說罷,解開了面紗。李靖頓覺眼前一亮:但見她柳眉鳳眼,瑤鼻櫻口,黑漆漆的瞳仁深不見底,微微上翹的嘴角顯露出剛強,肌膚幾乎白得透亮,如同千年不化的冰雪,讓人覺得寒氣森森。
黑衣女子細嚼慢咽吃着蒸餅,小口飲水,不理會李靖和孤星。孤星畢竟年幼,此時腹中饑渴,忍不住直咽口水。黑衣女道:“拿點吃的給他們。”趕車青年取了兩塊蒸餅,分給二人。孤星吃得急,打起了嗝兒。青年拿起羊皮水袋遞給黑衣女:“主人……隻有這個水袋……”
李靖見那羊皮水袋鼓鼓囊囊,至少還有大半袋水,不知為何黑衣女不讓孤星喝。小孤星翻着白眼,繼續打着嗝兒。黑衣女左右看看,似在尋找接水的物器。然而破廟年久失修,别說碗碟杯盤,連隻香爐也沒有。黑衣女對小孤星道:“把嘴張開。”小孤星剛把小嘴張開,隻見淩空一股水流射入他的嘴中,如同一根細線。待小孤星水滿口腔,那水流突然停止,竟無一滴灑在地上。
李靖看得呆了。舅父韓擒虎的甩手箭,已是極高武藝,而這黑衣女子竟能逼出水袋裡的水形成水線,且收放自如,功夫怕是在韓擒虎之上。看她年紀,最多不過三十,有此修為者,天下罕見。突然,李靖心頭跳過一個名字“巫山漁女”——舅父評點天下武功超強的人中,隻有兩位女子,一是南越俚人冼阿英,一是越女劍派傳人巫山漁女。黑衣女以氣馭水的功夫,顯然與舅父所言的“飛劍殺人”是一個路數。
黑衣女慢慢吃完薄餅,再把面巾蒙上。青年車夫幹咽了些餅,把羊皮水袋收起。李靖這才明白,原來這黑衣女極為講究,絕不允許他人同飲一袋水。
就在這時,門外雨中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須臾,十數騎已奔到山神廟前。當首一位甲胄齊全、滿臉胡須的軍官滾鞍下馬,大踏步進了廟中,瞧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四人。李靖隻覺得他的目光像利箭一樣射來,分明感覺出他神色裡有一種如獲至寶的驚喜,不由心頭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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