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皇祠。
姜堰坐在蒲團上,面朝廟門,靜靜的望着廟門外的台階。
一陣微風拂過,一道高大的身影顯現在廟門口,他身着龍袍,一臉陰沉。
“皇叔!”姜堰起身行禮,輕聲道。
泰禹撇了一眼姜堰,随後望向那尊塑像,目光停留在那柄鏽迹斑斑的長刀。
“這是姜氏選定的決戰戰場?”片刻過後,泰禹收回目光,神情淡漠道。
“為皇叔考量!”姜堰淡淡笑道。
“為朕考量?”泰禹緩步走進祠堂,應道。
随後泰禹望着姜堰,眉宇間有不屑神色,淡淡道:“你爺爺為了朕的位置,讓你一個不過13歲的孩子當餌,那朕也如了他的願,不枉他為此做出的犧牲!”
姜堰輕聲道:“皇叔,能退到皇祠,說明你的處境已經不算好了,何必自欺欺人?”
泰禹搖了搖頭說道:“說到底,不過是姜泰兩家之争,何必牽連外人,在這做個了結,也合我心意!”
姜堰靜靜望着泰禹,沒再言語。
“就算國師幫你們,孟氏那個老不死的用地書牽制我,也無法殺我,但朕不願在朝歌城開戰,國師卸下了護城大陣,那番打鬥下,毀了帝都,朕不樂意!”泰禹用腳撩來了一個蒲團,坐在姜堰旁邊淡淡說道:“大虞十七位國主,曆代人皇,你可聽說過有一個是被殺死的?”
“朕既不願毀了朝歌城,就更不會外逃,聯合九州之軍,鎮壓你等!”泰禹望向廟外,輕聲說道:“皇宮内有初代人皇留下的神通,可以護住皇宮,作為戰場,朕很滿意!”
姜堰面色平靜,規規矩矩的坐在泰禹旁邊,像個聽教書先生說書的學生。
“放心,朕是個有氣度的帝王!”泰禹伸了個懶腰,輕聲說道:“你爺爺願意舍了你做餌,可朕是帝王,朕豈能做脅迫之事!”
姜堰張了張嘴,幾度欲言又止,最後試探性的說道,“那我走了?”
“别急,陪朕待會!”泰禹撇了一眼姜堰,淡淡道:“國師應該還要忙一會,等等他!”
姜堰有些不自然的收攏了雙腿,望着泰禹陷入了沉默。
泰禹卻仿佛來了興緻,望着姜堰,問道:“你覺得,國師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姜堰斟酌片刻,輕聲說道:“神通廣大的人!”
泰禹搖了搖頭,有些不滿意道:“整個大虞朝都知道的,還用你說?”
姜堰沉默片刻,又接着說道:“老謀深算!”
泰禹搖了搖頭,輕笑道:“活了兩千多年,老謀深算那是自然!”
姜堰面色為難,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泰禹也不在意,拂了拂衣袍,說道:“他啊,是個霸道的人!”
姜堰靜靜聽着,陷入了沉思。
“定人皇果位,立人道通天志向的初代人皇,受誰的影響?”泰禹自說自話。
“大虞十七代人皇,誰不受他的擺弄!”說到這裡,泰禹的神情有些不滿。
“大虞的國祚走向,不都是他一言而定!”泰禹自嘲道:“就算如此,他仍是不滿意!”
“初代人皇的志向是人道通天,而我們這位國師,其志向更是遠大!”泰禹喃喃道。
“他還有志向?”姜堰撇了撇嘴,沒忍住說道:“都活成老鼈了,還有志向呢!”
“哈哈哈哈!”泰禹愣了愣,随後拍了拍姜堰的肩膀,笑道:“說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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