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可能,不可能!”江汜洲低頭沉思。
明明已經将蓐收的分身消滅,但異變還是發生了,這隻能說明蓐收還活躍在第二世界,還有人正試圖召喚蓐收。
江汜洲走到車門前拍下了緊急逃生按鈕,但車門依然毫無動靜,回頭看去,整車人都憑空消失了。
氣氛變得壓抑起來,就和當時蓐神降臨時一樣,但壓迫感卻沒那麼強,江汜洲的軀體還在他的控制之下。
江汜洲猛砸車門,強烈的求生欲望勝過了壓抑氛圍所帶來的深刻恐懼。道路兩邊的香樟樹仿佛遭到神隐一般,成片成片地沒入黑影中。
天空也逐漸昏暗,在公交車附近十餘米的圓形範圍内無光了,仿佛光線被吞噬殆盡。
忽然,江汜洲渾身汗毛直立,冷汗從脊背淌下,他感到無法呼吸。
放大的瞳孔捕捉到了死亡的氣息,在那黑色籠罩的道路盡頭打開了一道裂縫,有一合十的手掌從黑暗中緩緩探出。
“借道……”
沙啞的低語聲從裂縫處傳出,枯黑的手不隻有一雙,兩雙、三雙……密密麻麻的雙手從黑暗中探出,皆成合掌。
江汜洲不敢放松警惕,他努力地回憶胖子所念的訣。
“不管有沒有用,死馬當活馬醫!”
江汜洲咬破了嘴唇,鮮血順着嘴角淌下,持續的痛感讓他的頭腦更加清晰。
“苦痛血肉生,身形化五情,五情成八欲,八欲作十情八苦。無欲無情,無情無苦……”
念誦聲并未吓退黑暗中的東西,江汜洲的聲音顫抖了起來。他看見了那合十雙手的後方哪裡是人。蒼白色的身軀下淌黑色的膿液,他們沒有臉,更沒有五官,取而代之的是或多或少的幾個戒疤,用來發聲的是一條發黑的聲帶,整個都裸露在外,至于下半身……像長着利足的蠕蟲,至少可以肯定不是人。
他們從四周扭動着靠近公交車,隐約有念經聲開始在江汜洲耳畔響起。這種聲音仿佛要将他的靈魂攪碎。
“苦痛生歡,吞我軀殼,成爾神相!”江汜洲頂着痛苦大吼出了最後的咒文,飛濺的唾液、赤紅暴突的眼睛,似乎都在表明他離崩潰不遠了。
咒言似乎并未起效,恐怖的僧侶依然沒能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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