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稚瞧見陳禁也有些意外:“你怎麼知道我這時候回來?”
陳禁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見不僅沒被生吞活剝,看起來還心情不錯,稍稍放下心來。
但又想起了方才的顧慮,擡眼朝四周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道:“回家再說。”
雲稚有些困惑地看了他一眼,也沒再多問,跟在他身後進了門。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宅院裡亮起燭火。
雲稚把裝着茶的錦盒放在書案上,陳禁立刻湊過來,好奇地将那錦盒拿了起來:“什麼好東西?”
“茶……”雲稚随口回道,“今天已經晚了,明早起來煮給你嘗嘗。”
“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陳禁對茶毫不感興趣,再上好的茶在他眼裡都是一樣的東西。
他把錦盒放回書案上,懶洋洋在旁邊坐下,“這聖上果真是被淮安王架空了吧,手頭是不是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把人叫過去聊了一天,臨走就給盒茶當賞賜?”
“誰說我和聖上聊了一天?”雲稚将那錦盒打開,輕輕嗅了嗅撲鼻的茶香,“不到午時我就出宮了。”
“不到午時?”陳禁一愣,“那你這大半日都去哪了?”
雲稚看了他一眼,指了指面前的錦盒:“喝茶……”
陳禁有一瞬的沉默。
但他一向不是喜歡刨根問底的性格,既然雲稚沒事,就也沒再問「為什麼我們朝夕相處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喜歡上喝茶」這種根本不可能得到正經回答的問題,而是問起更緊要的:“召你進宮都說什麼了?”
“看了聖上親筆所繪的畫,然後感懷大哥,最後問過我的意見後,決定安排我進宿衛府。”雲稚略微回想了一下,“就這些……”
“宿衛府倒也可以,反正最後都是閑職,去哪都沒影響……”陳禁稍稍思索了一會,“那你覺得……”
話還未說完,雲稚已經清楚他的意思。
“還不好說……”雲稚沉吟了一會,“他總是有意無意地提起大哥,但是每次又隻是寥寥幾句、點到為止,就仿佛真的隻是無意提到。所以還一時無法判定他的意圖,但我總覺得,他對大哥的死因……”
話說到這兒,又搖了搖頭:“還有件事要先确定一下……聖上身邊有叫趙禮的太監,據說從聖上還是皇子的時候就伺候在近前,之後聖上出宮立府也好,回宮登基也好,他都一直陪着。
你明天叫人去查查,他這些年裡有沒有和别的什麼人聯系緊密。動作小心點,都城裡人多眼雜,别被人察覺。
實在不行,可以去動一處府裡在都城的眼。他們久在這裡,辦事比我們要更便利也更有效率。”
陳禁先應了聲,瞥見雲稚的神情又忍不住問道:“這個趙禮怎麼回事,怎麼想起來查一個内侍。”
“他今天送我出宮的路上,故意暗示我聖上親派的身手了得的護衛不應該輕易死在一夥山賊手裡……”雲稚輕輕閉了閉眼,長舒了一口氣,“所以,我得先知道他是誰的人,才好做後續的判斷。”
“明白了……”陳禁說完又忍不住歎了口氣,“我今天的胡思亂想還真沒錯,這都城裡,真是人人都不簡單。”
雲稚微擡眼,看着整個縮在圈椅裡眉頭緊鎖的陳禁。
自幼一起長大,彼此間十分了解。
陳禁這個人,雖然有時候總會做些莫名其妙的事,其實心性單純。可能也是久在軍中的緣故,行事素來直接而又果斷,最讨厭拐彎抹角。
若是能用拳頭或者刀劍解決,那就更好不過——上陣厮殺雖然也有危險,卻也是痛快酣暢的。
都城這種步步為營處處小心的地方,于他其實是充滿拘束的。
即使這樣,在當日雲稚決定要來都城的時候,也是毫不猶豫地就決定要同行。
就像是過往的這些年一樣,不管什麼樣的險境,不管會遇到多少阻礙,他都要與雲稚并肩作戰。
雲稚伸手輕輕拍了拍陳禁的肩膀,卻沒有說别的話。
他們之間,不管是感謝還是愧疚,都顯得既生疏又莫名其妙。
陳禁顯然也是這麼覺得,-他側目往肩上看了眼,擡頭朝雲稚做了個鬼臉,方才還一臉的凝重散了個幹幹淨淨。
雲稚便放下心來,收回手挨着他坐下:“你今天都去哪看風土人情了?”
“也沒去什麼地方……”陳禁伸了伸胳膊,懶洋洋回道,“在城裡随便轉了轉,去了幾個有名的茶館酒樓,聽了會說書。”
說到這兒,他突然坐直身體,一拍大腿:“說起這個,那位淮安王府的管事還真不好打聽,我今天稍微試探了一下,按說淮安王府在都城這麼有名,卻很少有人知道這位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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