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麼?”非常君想知道什麼是她想要而他能給的。
弦泠兮手指繞着胸前墨色的頭發仰頭笑道:“太多了。”她想要她所有失去又拿不回來的,想要事事得償所願,想要永恒的生命永遠被幸福包裹,想要嘗遍七情六欲,看透人間百态。
“太貪不好,如果什麼都想要,到頭來隻會什麼都得不到。”
他想要的就不多,就是站在頂峰,就是得到她。
“如果什麼都不想要,那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如果修道人追求斷情絕欲,以達仙途,那她就追求愛憎悲歡,以求人心。
“自控是強者的本能,欲望隻要有一兩個便足夠奮鬥一生了。”
“非常君你想要什麼呢?”
“愛出得返,總有歸途。”非常君踏在人與鬼的邊界,他愛人不敢明說,人愛他不敢相信。
“這太簡單了,哪需要一輩子。”
說出來簡單的事情,往往是最難得到的,他看着弦泠兮不以為意的笑容,問道:“你有嗎?”
“吾又不想要這些,就算吾想要,吾也很快就能做到……”弦泠兮突然想起了她曾對素還真的癡戀,愛出不得返,想起了浮華夢閣的廢墟,不見歸途。
第104章在一起
非常君握住她的手溫暖她落寞的心,弦泠兮如果想要什麼就一定會說會争取,哪怕她第一次愛人的結果并不好,她也沒有覺得受到傷害。
再愛一次也未嘗不可,她知道非常君對于自己的重要性,她喜歡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光,雖然沒有以前喜歡素還真時那臉紅心跳的感覺,但是他掌心的溫度,他的氣息已經融入她漫長的生命裡,無法分離。
非常君進入德風古道,和這裡的主事玉離經進行交談。弦泠兮乘這空閑時間,前往她好奇的昊正五道。
上次她見到九天玄尊之子時,他還是襁褓裡嗷嗷待哺的嬰兒,如果按年齡來算,他和非常君應該是同輩的人。君奉天,奉天而行,她還記得當年九天玄尊可寶貝自己的這個兒子了,可惜,在九天玄尊死後,雲海仙門那麼好家業他的兒子不繼承,反而跑到苦境的儒門,畫地為牢。
“吾名華色含光弦泠兮,在此闖關。”
昊正五道第一門開,出來的男子白發白發如雪似月,他的眼眸狹長深邃,看人時不苟言笑,有些嚴肅。
君奉天眼神落在弦泠兮身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守關者,法儒無私君奉天,能擋下吾兩招,便能過這第一關,若過五關,便能至頂峰許下心願。”
弦泠兮受不了他冷着臉的模樣,他和常年唇角帶笑的非常君簡直就是兩個人。
“九天玄尊之子?這意氣風發的模樣和當年的玄尊還是有幾分相像的。”
九天玄尊也是一臉嚴肅的模樣,時不時還喜歡皺眉頭,雖然說武功高強可以延年益壽,但是,作為人類總是免不了衰老。
“在這裡,吾就是法儒無私。”君奉天聽過弦泠兮的名字,也知道她和其父親是好友的關系,可是他是公正無私的守關者,他面對所有的闖關者,都會一視同仁。
“哈,還真是嚴肅。”弦泠兮雖然不想許願,但是她想試試故人之子的武功如何。為了表達尊重,她沒有拿出那蹩腳的劍法,而是從空間裡抽出血紅色長鞭,擡手說道:“那麼,法儒無私,吾在此請教了。”
紅唇微揚,笑裡斂殺。
第一招天聖罡風,藏勁于内,招式雖然樸實無華,但是經手時可以感受其中不露鋒芒的意境。
這威力或許對别的闖關者算是一個不小的挑戰,但對弦泠兮而言就不算什麼了,她随手一揚鞭,便擋下了招式。
君奉天對她如此輕松應招有些意外,第二招他也更認真起來,使出了天劍唯一。
瞬間真氣呈現無數劍形,赫赫生威,向弦泠兮射來。
弦泠兮眯着眼睛,他還是留手,看來這昊正五道并不是她選擇交手的好對象,她已經很久沒有遇到心儀的對手了。
套用武林裡一句俗氣的話,無敵最是寂寞。
“雙星并耀。”
極招相接,隻聽轟然一暴,整個大殿都為之震動。
“泠兮,你在做什麼?”非常君其實已經談完事情了,他看見弦泠兮在闖關,就站在旁邊不出聲,他就是想看君奉天輸的樣子,哪怕君奉天對戰時未出全力,也讓他覺得痛快。
弦泠兮收手,她跑到非常君旁邊說道:“你那邊已經結束了嗎?吾等的無聊,來這邊玩會兒。”
“法儒。”非常君對君奉天點頭示意。
君奉天亦點頭回禮。
君子之交淡如水,他們兩個應該很早以前就認識,弦泠兮見識過男人友誼的無言與深沉,就像素還真和葉小钗之間一樣,一個眼神便能會意,無需太多的矯飾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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