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使勁想甩開,但又怕動作太大惹人注目,便隻能手指偷偷往回縮,偏那厮愣是用手指纏着細細搓磨,更是用拇指在她手心畫圈,像在把玩一件極其珍貴的物件似的,她臉憋的通紅,掙脫不開隻好認命似的随他去。
好在他纏着她的手鬧了一會,便心滿意足地放開了,臉上也終于浮現出笑意。木青本想白眼他,但見他笑了,一時看呆,心裡也似松了一口氣,便忘了要幹嘛,繼續埋頭吃菜了。
這一幕全落在了對面的那人眼裡,有震驚也有憤怒,但隻一瞬便遮蓋過去了,續了酒繼續喝着。
飯後,木青決定留下來查看一二,于是帶卓兮開了兩間相鄰的廂房。也好久沒見楚凡師兄了,這次正好叙舊,還有些事需要請教師兄。
轉眼月下,初夏的夜空晴朗開闊,星辰漫天。木青一人來到忘丘山下,白日裡夜胧說的那些話在腦海裡回蕩,此處,真有如此多的獸類聚集嗎?可是近來并無傷人事件傳出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閉上眼,空氣裡各類花草香。日間的餘熱還未散去,枝頭的鴉雀時不時地叫一聲,似乎一派祥和。
黑暗裡有人近身,她不動聲色,手按住佩劍,蓄勢待發。
“木青。”輕輕地呼喚。
木青一愣,按着劍的手便放下了。心裡略微波動,轉過頭來,正是夜胧面帶微笑溫柔地看着她。
黑夜裡,他的目光熾熱,也不說什麼,就那麼盯着她,木青有些局促地先發聲:“我想過來先查看一下地勢。”
“恩。”夜胧回她,又說了一句,“一年不見,你......更機警了。”
機警,應該是說那次險被傲枼偷襲吧,當時是她學業不精。
見她低頭不語,夜胧走上前,離她更近一步說:“有何發現嗎?或者說,你有什麼想法嗎?”
她略一思索,便對他說:“去年你離去後,我在此也停留了一段時間,後來并未發現傲枼的身影了,當時我便猜想,會不會它僅是借道路過?并無傷人之意?”
“你是想問,會不會這次我們發現的這群獸類足迹,也僅是借道而已?”夜胧看着身下的木青,她隻到他肩處,正擡頭一臉專注地盯着自己,又想起一年前康縣那件案子時她聰慧的反應,不禁有些感慨,一年了,再見面,真好!臉上不由浮出歡喜之情。
見木青小臉目露疑惑,還在等自己答複,他捋了捋思路對她說:“我也有此懷疑。但我隻比你們早到兩天,隻粗略觀察到一些獸類足迹而已。若是借道,那便最好。”
夏夜風徐徐,少女仰起的臉上發絲拂過,鬼使神差地,夜胧伸手幫她撥到一邊,溫熱的手指滑過臉頰,兩人均是一愣。
木青臉上浮起一絲紅暈,匆忙自己伸手把那縷細發别到耳後,又垂下眼去掩飾慌亂。
夜胧見她這副可愛的樣子,心情愉悅極了,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看到都想逗逗她,期待看到她的各種反應。
“上次”,木青突然出聲問他:“上次你跟方婷去西華山,是否有機會見到了文鳐魚?”
見夜胧似有不解的看着自己,木青解釋說:“我聽說那文鳐魚連同一衆寶物都被盜了,實在可惜,上次若跟你們一起前往,可能還有機會見一見那瑞獸。”木青露出惋惜之意。
“我也并曾見到。那次去的時候路竺師叔恰巧出門了,無人引見,也錯失了機會,實在可惜。”
果然如此,木青心裡隐約肯定了自己的一個猜想。但她不露聲色,隻是表現出一些驚訝。
兩人一邊走一邊閑聊。過了一會,木青說:“夜裡足迹暫時看不真切,還是明日白天再來細細查看吧。我先回去了。”
“嗯。”夜胧微笑地看着木青離去,這次她已經結業下山了,以後接觸的時間還長,不急着一時的相處。
到房門外,木青頓了一下,輕歎了一口氣,然後推門進去。夜已深,房間裡灰暗一片,她沒急着點燃燭火,隻靜靜站了一會兒。
空氣中淨是熟悉的味道,他明明從來不用什麼香料,可身上卻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不知道人家聞不聞得到,反正木青聞得清清楚楚。
一雙大手猛地伸過來放在她腰上,然後往上舉起,她吓了一跳,趕緊俯身向前按住他肩膀。他邪魅一笑,托舉住她,仰頭張口就咬上她脖子。
說是咬,不如說是啃。他能感覺到她偷偷咽了下口水,因不敢發出聲,按着他肩頭的手也在輕微發顫。他輕輕用牙觸碰着她的脖頸,又用唇一點點向下掃過,舌尖也時而遊走在肩處,安撫着似的讓她放松。
“去哪了,姐姐……”幾乎是咬着牙問的,這麼喜歡當他姐姐麼……他把她環腰抱住按在桌上,然後一口含住她的耳墜,含糊的聲音就在耳邊,她指甲不自覺的用力,深深嵌進他的肩膀,但這點力道,并不能阻擋卓兮的侵略。
沒得到她的回答,他唇上用力了幾分,懲罰似的把她耳墜吸了吸。木青頓時覺得整個身體都緊繃住了,她聲音略喘地低低說:“去忘丘山下了……你……你不是跟着去了嗎……”
這小子明明一路跟去的,又在她回房之前先進她屋,為何還要問?
他聽到回複,更似發狂了一般吻上她的唇,密密重重的吻鋪天蓋地而來,腰上的手把她身體固定住,身子硬擠進她坐着的雙腿之間。她整個上半身被他揉得似要鑲進他身體裡了,他一刻也不讓她喘息,瘋狂的想要吞掉她。
整個人都快窒息了,木青不由發出嗯的一聲,卓兮聞聲才反應過來,慢慢停下來。頭頂着她額頭重重地喘息着,然後把臉埋在她肩膀上,一動不動。
木青不知道他怎麼突然這樣,但是她從沒見他這樣失控,之前的吻都是溫柔甜蜜的,這次仿佛,仿佛他碎了一般。
心下一慌,他手還箍在她腰上,她隻能上半身往後退了一點,然後伸手去把他的頭捧起來看。
那雙眼睛,黑夜裡,猩紅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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