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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老人（第1頁）

這一日，淮河岸旁的一個小村莊裡，張老漢正在為蓋新房的工人們還有熱心趕來幫忙的鄰裡相親們張羅飯食。原來是他膝下獨子即将成婚，他夫妻倆便想着拼上畢生積蓄為兒子兒媳置辦新宅。這張老漢夫婦為人勤懇善良，稍有餘力就會幫扶他人，因此村裡村外結下不少善緣，鄰裡鄉親凡受過他的恩澤的人，聞知他家裡有事，便紛紛前來幫忙。老漢夫婦熱心體貼，總不忍大家餓着肚子再回去自家吃飯，便新宅外支起一口大鍋，妻子兒子做大鍋飯每日招待大家。這一天正午十分，工人們還有鄰裡鄉親都吃過飯回去自家休息了，老漢招待完大家，才坐在門檻上開始吃飯，一擡眼，看見門前正路過一個衣衫褴褛的老人。老人頭發灰白，拄着一根拐杖，肩上背了個布袋，步履蹒跚，張老漢看着他可憐，便跑上前去遠遠就喊着說：“老人家，天氣炎熱，路上疲累，來家裡歇歇腳再走吧。”

那老人聽見有人喊他，便也回轉向他走來。随着他們離得越來越近，老漢看清了他的面容。他左半邊臉形容憔悴，有着平整面容和白眉大眼。鼻梁高挺，額頭開闊，頭發花白稀疏。他故意把頭發梳到另一邊，因為他這左半邊臉半根頭發也沒有。他左半邊臉早已爛成一團。耳朵整個缺失了，隻剩下一個洞。眼睛雖沒瞎，但周圍全是大塊扭曲的瘡疤，火燒過的黑皮膚看起來硬得跟鐵皮一樣，其上布滿了坑坑凹凹，和一道道一扯動就會現出的潤紅的裂縫。他下巴被燒的部分，則隐約可以見到骨頭。他徑直走進老漢家裡去，并不與他說話。

張老漢看他面貌形容不覺心中一凜，但是轉念一想，這也是個可憐人啊，便讓妻子把飯菜盛出來給老人吃。老人吃了就走，并不多說一句話。奇怪的是，老人次日正午十分又回來他家裡，然後吃了就走，如此反複了半月有餘。老漢和妻子平常都特别能吃苦，所以家裡也積攢下不少盈餘，隻當周濟窮人，便也不放在心上。

俗話說得好，人多力量大，很快房子就快蓋好了。這日正午十分，老人又來了，老漢就繼續好心得盛了一碗肉給他吃，誰承想老人竟然突然開口說道：“你這新房要是蓋好，你們全家都必定遭殃。”老漢急忙詢問是怎麼一回事，老人又不言語了，端了肉走了。老漢生氣得想，這瘋老頭胡言亂語！哪有這麼咒人的！虧我還天天給他吃的！

房子蓋好的那天，張老漢殺了一頭豬，宰了一隻羊，讓妻子炖了兩大鍋的肉用來招待大家，表示感謝。炖肉的香味香漂四溢。就在這個時候，老人聞着肉香也來了。張老漢看到老人後，想起他說的沒來由的混話就心裡不舒服，但礙着人群也沒有說将他攆走，反而是讓妻子又盛了一大碗的肉遞給老人讓他拿去吃。

老人也不走遠，在老漢身邊一張椅子上就坐下吃起來，老人也不知道多久沒洗過澡了，坐在旁邊臭味熏天，熏得整桌人都不自覺捂起鼻子，相繼離席。最後，一個偌大的圓桌上，隻剩下張老漢夫婦和老人三人一起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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