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她的記憶,确實開始模糊了。
于腦海破碎的畫面中尋找,也隻有那晚——那于夜空中盛開的花海的映襯下,她臉上的神情依舊可辨,記憶也始終清晰,難以忘卻……
盡管時值盛夏,但夜晚湖泊吹來的晚風還是讓他打了個哆嗦。
坐在河堤旁,姜毅雙手交叉搓着臂膀泛起的雞皮疙瘩。
見天色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暗了下來,不由歎了口氣。
“……算啦,回去吧,大不了被臭罵一頓就是了……話說那玩意人吃了真不會有事麼……”
嘴裡嘟哝着,姜毅不免又打了一哆嗦。
因為某些原因,這次暑假也是難得回一趟老家,往年都是呆在城裡。
這倒也沒什麼,在他看來到哪兒都一樣,像這麼悠閑度日最好不過。
雖然家裡隻有兩個人略微顯得有些冷清。
……要是能在這乏味的生活中加點調劑就好了……
如此想着,姜毅撐腿站起身,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趕緊回去吧……”
皎潔的月光下,一陣微風拂過,湖面上蕩起層層漣漪。姜毅忽而瞥見湖泊對面,一道人影從灌木中鑽了出來。
清澈如洗的夜空,銀白色的月光傾灑在她的身上。
錯愕地望着那道身影,于姜毅眼中,她似乎漸漸地與記憶中某個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姐……姐?不、不可能……”
這樣想着,那身影似乎也同樣注意到了他,在原地愣了半晌,于慌亂間,腳底一滑,撲通一聲掉進了湖裡。
“咕噜咕噜……救、救……咕噜咕噜……”
就這麼看着她在水裡掙紮了會兒後沒了動靜,姜毅這才反應過來。
“這……這搞的什麼啊?!”
連衣服都顧不上脫,姜毅縱身跳進水裡,向少女方向遊去。
支起她的胳膊,好讓她的頭浮出水面,艱難地把她從湖裡拖了上來,姜毅一屁股癱坐在泥地上,喘着氣。
好家夥,大半夜的,怎麼會有人無緣無故跑到山上來?
自己還好說,畢竟家就坐落在山腰上,離得近,但這也就我們一家如此而已——要說小鎮的話,那都是在山腳了……
視線轉向少女,這才看清她的模樣。
她看上去隻有十六、七歲,一張鹵蛋臉還很稚嫩。
身着一件被浸濕了的白色薄紗連衣裙,打濕的長發披散着;光着個腳丫,不知是鞋掉進了水裡,還是根本就沒有穿。
不認識。
是自己看錯了啊……這種事怎麼可能呢……
不知是松了口氣還是感到失望,姜毅見她一直昏迷不醒也不是個辦法。
手機現在又沒帶,周圍也不像會有人來的樣子,而那些關于搶救溺水者的方法,他也隻是從書裡草草看過幾眼。
“事已至此,先做心肺複蘇吧……”
挪到她身邊,雙手交疊,按在她的胸口。
“呵!一馬平川啊……”
感歎着,雖說是鋼闆一塊,不過緊貼在她身上的連衣裙,還是十分凸顯她曼妙的肌膚曲線的……
略微紅着臉把頭扭向一邊。
“事先聲明一下,我這麼做可都是為了救你,你可别把我當成流氓什麼的……”
雖說如此,不過對方應該也聽不到吧。
長呼一口氣。
下定決心,姜毅按照印象裡步驟,有條不紊地按壓了幾十下。
嗯……這也讓他稍稍冷靜下來。
不過少女還是沒有醒來的迹象,這讓他有些猶豫。
要不要試一下人工呼吸?
喉結蠕動,雖說是救命的事,但沒經過人家同意就這麼做……實在是有罪惡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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