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石方依舊溫和地笑道:“小石,不要和這種人一般見識,我們拿了書就走。”
陳秀惱怒地道:“裝什麼裝,你不就是仗着是縣令兒子狂妄傲慢?既然如此嫌棄茶舍,你可以不進來!”
奚石方道:“陳兄此言差矣,我不是嫌棄茶舍,是這茶舍中的人叫人心煩意亂,瞧瞧本該清幽雅靜的茶舍,都被一些人糟蹋成什麼樣了?居然比街邊菜市還熱鬧,真是可惜,茶舍老闆就應該聽我的勸,把不相幹的人全趕走,留真正會讀書的人下來,不然梅香要變銅臭了。”
陳秀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是不相幹的人?”
奚石方眉一挑:“我想,幾次院試連秀才都考不中的人,就是不相幹的人。幾次考試都考不中,還是盡早找其他出路更合适。”
陳秀咬牙切齒:“你放屁!誰不知道你是衣冠禽獸,呵,聽說還搞大了不知哪家女兒的肚子!”
奚石方臉一白,随即鎮定地道:“陳兄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也不用像婦人那般多舌污蔑我,我這可是肺腑之言,聽說陳兄家中艱難,既然考不上秀才,就應該早做打算。何況,有的人生來卑賤,再怎麼讀書,也掩蓋不住身上的卑賤。”
“奚公子,這裡是茶舍,不是縣令府,請你說話放尊重些。”彭一鳴忽然冷冷地道。
奚石方呵呵笑道:“真是巧了,這不是一鳴兄麼?我剛才的話可不是對一鳴兄說的,一鳴兄現在是舉人,自然與那些卑賤之人不同,再說了,難道一鳴兄還沒有意識到麼?有些窮人和蠢人,的确不适合讀書。”
彭一鳴考上了舉人,自然不是蠢人。中舉之後,泾陽縣的大戶紛紛來他家裡道喜,還送了不少東西,可依然掩蓋不了他家窮的事實。泾陽縣就出了一個舉人,偏偏不是縣令的兒子。奚石方沒有中舉,便對他懷恨在心。即使沒有點名道姓,他也清楚奚石方這是借機嘲諷他。
彭一鳴握緊了拳頭,但終究沒有動手,他冷冷道:“不知奚公子來這蠢人和窮人聚集的茶舍有何貴幹?”
奚石方含笑道:“一鳴兄何必如此生氣?我爹說了,要我今後多多向一鳴兄請教功課,若一鳴兄惱我,我還真是該不知如何是好了。”
彭一鳴哼了一聲。
奚石方作揖道:“一鳴兄,我進茶舍是來拿《亂石記》,因今日有事,待改日有空,再登門拜訪向一鳴兄請教功課。”
陳秀警覺地道:“什麼《亂石記》?難道是前朝風公子寫的《亂石記》?我前陣子還問過茶舍老闆,他說沒有這本小說。”
奚石方憐憫地道:“前陣子的确沒有,這不,老闆一找到就通知我來拿了?”
“奚公子,這是給您的《亂石記》。老闆讓我送到你府上,沒想到您親自來了。”
陳秀轉過臉,不可置信地看到阿威怯怯的把書遞給了奚石方。他幾乎不敢看陳秀。
阿威的家境一般,他爹娘還有妹妹是梅香茶舍的長工,因此茶舍老闆把他當成半個長工使喚。自從《武林盟主記》連載,阿威在茶舍的地位稍微上升了一點,不過即使如此,茶舍老闆依然像從前那樣使喚他。
奚石方笑道:“我從城外回來,路過這裡就順道來了,省得你們再跑一趟。對了,不知《武林盟主記》的下一話寫出來沒有?若是寫出來了,記得也送一份到我那兒。”
“寫出來了,寫出來了,就在《石頭記》下面呢。”
奚石方搖着折扇:“原來是雲威兄,我回來的路上,聽說你老家的那塊湖水都空了,你不去看看?”
陳秀沒聽清奚石方的話,他氣得血氣上湧:“他憑什麼先給你?明明我也說了要《石頭記》!”
陳秀紅了眼睛,忽然就掙脫了小石,一把沖到奚石方的面前,他沖得太快,距離奚石方太近,一下沒收住腳,還來不及說什麼,那拳頭已經揮到了奚石方的臉上。
陳秀并不是真的想打人,可若是不做出要打人的氣勢,别人會如何看待他?他沒想到小石那家夥看着高大,原來這麼不中用,竟沒拉住他。
眼看自家公子挨了一拳,大石和小石不幹了,都沖上來要打陳秀,他們說動手就動手,可不怕一個窮人。在一旁的書生們手忙腳亂,慌忙拉住兩邊。
一時之間,茶舍比方才還要熱鬧。
奚石方一摸鼻子,深紅的血流了下來。他怒不可赦,剛要加入戰場,卻聽到一道聲音。
“奚公子,陳秀兄不過是一時心急,他為這小說找了很久,并非是有意要對你動手。”
彭一鳴橫插在兩人中間,擋住奚石方的去路。
奚石方已經撸起了袖子:“一鳴兄,我真是想不明白,你為何與一個連秀才都考不上的人整天厮混?這厮言行粗魯,又不知好歹,說不定……不,很大可能他連個秀才都考不中,與這種人交往對你有何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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