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懷心事,默默前行。七百步,有了行人,一條警戒線從石牆拉到小青河,禁止行人通過。三名守衛坐黑傘下閑聊,見着楊靈二人沒動彈,繼續說笑。
這應該是譜圖院通往外界的最後一道關卡,仰頭能望見雨似露龐大的樓身。
過警戒線再行三百步,行人越來越多,小青河岸築起河堤,自白石階下河畔,不少光屁股的孩童嬉戲玩鬧,瞧見楊靈打扮,皆喊起“譜圖人”。
童聲稚嫩,楊靈微笑回應。卻有各家大人擋住交流的視線,傳來聲聲訓斥。
“有沒有跟你講别瞎指,那裡都是做過壞事的壞人,不怕在你睡覺的時候抓了你麼?嗷嗷嗷,還要吃掉你!”
“喊什麼喊什麼,沒家門的流浪狗,挨千刀的狗雜碎,别和他們說話!”
“小乖要好好識字讀書哦,不然長大就會成為那種人,千萬不能向那種人學習,知道嗎?”
“小寶,别害怕。他隻不過是一個苦命人,和小寶一樣兩耳朵兩眼睛一張嘴巴,對不對呀?他也有爹娘的,和小寶一樣是個孩子,那小孩子為什麼要怕大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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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世界上還是有正常人的,楊靈很友好地沖小寶笑了笑,可裂紋臉龐即使是笑容也着實駭人。小寶藏到年輕婦人身後不敢看楊靈,婦人撫摸着小寶的腦袋向楊靈微微颔首緻歉。
楊靈以抱拳禮還之,不再驚擾這對母子。又走了幾十步,右手邊石牆盡,十步距鬥場大門,左手邊是一排低級賭檔,院門牌子上寫着四個字,楊靈不認識。
“七天賭檔,鬥場最新的上場消息,盤押大小,在這裡都可以打聽到。”
李老頭見楊靈停步,稍作解釋,“走吧,去那邊買兩身衣服,我沒帶錢啊,自個掏。”
楊靈也是手握兩粒玄靈珠之大款,哪稀罕要李老頭掏錢。走鬥場正街一路向南,院子屋頭一下子變得低矮許多,數十排之後,可見灰色城牆。
越到南邊,氣味越臭,蒼蠅越多,時不時有髒水自屋門潑灑而出。
男人的吵罵聲、嬰兒的啼哭聲、鄰居的咒罵聲、女子的啜泣聲,漸次傳來,又同時響起。其中還夾雜着小商小販的叫賣、擺龍門陣的争吵、曬陽老者的歎息。
時有雞鳴狗吠,穿插而入。李老頭帶着楊靈穿街拐巷,來到南城地攤。不大的街面兒堆滿了各式貨物。
有日用雜貨、碗筷廚具、小孩玩具、糖果點心。有舊書舊筆、爛椅家具、窗花貼紙、鋤頭扁擔。還有汗衫短褲、草鞋木屐、清湯挂面、雞蛋窩頭。幾乎囊括了可以販賣的全部,俨然一個舊貨小市場。
楊靈感覺李老頭是不知道穆存真賞了玄靈珠的,不然不能帶他來這兒買衣服。不過衣服貴賤,穿着舒服就好,真整一套長袍厚靴,不适應南域氣溫的他得活活悶死。
“這汗衫怎麼樣?灰色的,不顯眼也不露醜。”
李老頭在幫楊靈選上衣,楊靈回了句“随便”,目光停留在十步外一個拖着大麻花辮的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很幹淨,可行為很古怪,每走到一處地攤前,都伸出手說什麼話,然後就瞧見小販們不耐煩地擺手,甚至有脾氣暴的上手推搡。小女孩也不哭不鬧,繼續向下一家去。
楊靈知道遼城沒有乞丐,鬥場會配合官府定期清理,小的送進希譜院,大的送進譜圖院。那女的呢,沒有男乞丐總有女乞丐吧?
“李管理。”
“不是你就不能便宜點嗎?生意沒你這麼做的,你看我這孫子像是有錢人嗎?”李老頭和小販讨價,不忘接楊靈的話,“怎麼了你說。”
“遼城有女乞丐的吧?”楊靈一直注意着小女孩,直到淹沒在人群中才回過身。
“沒有,有也送青樓了!”小販順口接茬,又與李老頭道:
“老頭,他一個白皮膚裂紋人是你孫子?你唬誰呢?”
“這你甭管,你就說能不能便宜吧,不能我去下家了。”
李老頭作勢要走,小販一咬牙,“給給給,這麼好的面料賣你十珠,回家偷着樂吧。”
“嗐,這不結了嘛,生意做成,咱倆都偷着樂。”李老頭說着話杵了楊靈一肘子,小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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