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太陽,已沒先前毒辣。
金色的麥穗田旁,緊靠着一座房屋。房屋是由磚木建造的,硬山式屋頂,用麥稈鋪墊。一大一小兩間屋子,額外連着一個棚子。
房屋周邊,一片片的金色麥田。
男人背對太陽從麥田上走過,到家門口的地方,喊着女兒的名字,“穗兒——!”
男人格外關心自己的女兒,自從兒子出生後,媳婦有些偏心。所以他希望在女兒出嫁前,能多關心關心。
院子裡,在太陽下洗菜的女孩,聽到熟悉的聲音,一瞬間停下手中的動作,擡起頭發現,是她的爹爹。
女孩看到爹爹,一下子便跑了出去,抱住爹爹的大腿,“爹爹!”
男人放下肩上的包袱,摸了摸女兒的腦袋。
女孩身上衣裙有些顔色褪淡,素色的布裙,外面套着一件窄袖交襟短衫,腰上系着布帶,半披着頭發,一側戴着不知道從哪來摘來的鮮花,足有孩童巴掌大。
“哎!穗兒乖、穗兒乖。穗兒猜猜看,爹爹今天給你帶了什麼?”男人賣了一個關子,“是專門給穗兒帶的。”
“什麼呀?”穗兒好奇地探身向前,企圖鑽進包袱裡翻看。
“穗兒乖,閉上眼轉過身去。”男人從懷中取出布包打開,為女兒系上發帶。
穗兒能感受到,父親在自己的頭發上系上了什麼。
“好了,穗兒去忙吧,不然娘親又要說你了。”,男人推了推女兒的肩膀。
男人的媳婦出門迎接,看到女兒頭上的發帶,難免有些不滿,“啧!貴!說了多少遍,這兩年光景不好,你還亂花錢!”
男人笑着解釋,“連芸誤會我了,這次是遇上貴人,貴人給的。”
聞言,連雲沒有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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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初6,甘泉。
良告别了男子,沿着男子所說的方向,越過一座看,看到了城牆。磚築城牆,足有五米高。
良進了城,城門口的官兵問來意,隻說是路過歇夜。城門官兵見他細皮嫩肉的,不像是盜匪,更像出逃的少爺。良手中的長刀,在他們看來,僅僅是個裝個樣子,便放了行。
良在陝地,不知怎地,遊蕩近一年,還是細皮嫩肉的,風霜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痕迹。他這張臉,祝他便捷了不少。
官兵在良的眼裡,是犬,似犬似狼,每頭犬都不一樣。
能一眼認出李洪基,是因為在良的眼裡,李洪基是人。良這一年裡見過許多人,是狐狸、羊、犬、狼,李洪基是這些人裡,唯一的人。
日落西山
良在走入城内,入眼的青石路面并不寬敞,兩側多為磚瓦房,底層是店鋪,店鋪外挂着木牌布幔招牌。
路上行人漸稀,大多衣着樸素,在良的眼裡,沒有區别,都是羊。
良找了家當鋪,當掉不長眼的盜匪财物以及三身未沾血的舊衣物,衣物是多個盜匪,勉強湊出來的。
随後找了間客棧,要了間客房,一份簡單的吃食,洗澡的熱水,隻花了2分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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