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黎明會帶來光明,他代表着希望和力量。可如何接着黎明微弱的光芒,去慰藉内心呢。
陳玄祺是這樣想的,李言坐在他旁邊,二人在齊國邊境的一條長河上,他們沒讀過書或者說,沒來得及讀。但總之,他們不知道這浩大的河叫什麼。
王婉在二人身後的一間廢廟裡,她的心情讓二人覺得很壓抑,但卻并不覺得這樣是錯的,他們不會安慰人,所以便出來了。
“我餓了!”廟裡王婉喊道。
李言像是聽到什麼命令似的,連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對着廟喊道:“行,我去給你買飯去!”
臨走前,他看了一眼陳玄祺,歎口氣說道:“你去照顧一下她,我馬上回來,呃,你别激怒她了。”
陳玄祺默默點點頭,同樣起身,卻轉身與李言背道離去,進了廟中。
廟邊上許久沒有打掃了,但卻長了許多紫色的花,陳玄祺覺得好看,蹲下來摘了幾朵,用手捧着進了廟内。
王婉靠着牆坐着,頭埋在腿裡。似乎是感受到了陳玄祺的慢慢靠近,她忽的擡起頭,看着陳玄祺。
“這是給我的嗎?”王婉指了一下陳玄祺捧着的花。
陳玄祺點了點頭,說道:“覺得好看!”
“哼。”王婉站起來,拿了一朵紮在頭發上,用手擠來擠臉頰,笑着對陳玄祺說道:“好看嗎!”
王婉臉上全是灰,鼻子那挂着些許鼻涕,淚痕劃過臉上的灰,留下一道格外明顯的痕迹,但在陳玄祺心裡,她很可愛。
陳玄祺笑了笑,點了點頭。
“哼。”王婉撅了撅嘴,“木瓜臉,一點感情都沒有!”
陳玄祺尴尬的撓撓頭,坐在王婉旁邊。
“那女人提到了你爸爸,他是什麼樣的人,很有名嗎?”王婉用着托着臉,手壓在腿上,一臉用心地看着陳玄祺。
“嗯……”陳玄祺擡起頭想了想,“搖搖頭。”
“他是什麼樣的人,或許我哥哥更清楚。我哥哥大我五歲,是他照顧我長大的。當我記事的時候,我就已經是别人的奴隸了,我隻知道,我的父親很厲害,他是為了保護我母親才死的。”
“啊……”王婉看着陳玄祺陷入沉思,“你爸爸很偉大!”
陳玄祺看着王婉的眼睛,笑了笑:“謝謝,你爸爸也是!”
二人突然被一股悲傷的情緒包圍,頭埋在手裡抽咽了一會,又突然猛得起來看了一眼對方,大笑起來。
“你笑起來,真的,很看好!”王婉看着陳玄祺笑,發自内心的說道。
“既然過去的事情,我們無法改變,那就讓自己活得更厲害,讓世界都知道你我爸爸的名字,他們不一般!”王婉雙手握拳,倍有信心的說道。
陳玄祺想笑笑,突然一陣刺痛從背後傳來。頓時陳玄祺被痛的尖叫一聲,面露難色。
“傷口還沒有好嗎?”王婉看着陳玄祺,手足無措。
陳玄祺搖了搖頭,說道:“那一箭,呃……太厲害了。”
“肯定的。”廟門口走來一個人影,待走近時才發現是李言。
他放下手中的東西,有拿起一包藥,說道:“衣服脫了,我給你敷藥。”
王婉聽了,羞着回避開了。
“那袋子裡有包子,拿着吃吧,不是餓了嗎。”李言一邊拖着陳玄祺的上衣,一邊對着王婉說道。
“嗯嗯。”王婉捂着臉,拿走了地上一包包子。
過了一會,李言為陳玄祺敷完藥,三人重新圍在一起,時逢正午,從廟門向外看不見太陽,但頭頂的草垛卻開了幾道口子,幾束陽光穿透進來,王婉坐在太陽能照到的地方說道:“你也來,曬曬陽光傷口會好點。”
陳玄祺沒有說什麼,默默點點頭,位子挪到了王婉旁邊。
“那個女人是修行者。”李言拆開一包包子,遞給陳玄祺。
王婉從陳玄祺捧着的包子裡拿出一塊,燙的她手亂抖,包子在左右手上來回移動。
“你不是吃過了嗎?”李言看着王婉和陳玄祺的親密,有些不痛快的說道。
“嘿嘿。”王婉咬了一口包子,笑了笑。
“喜歡就多吃點吧,我不餓。”陳玄祺将包子放在二人中間,拿起一塊吃着。
李言沒有說什麼,内心的不喜沒有露于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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