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跟臨安相熟的宦官,見了他都說他找對了主子。宦官的命在貴人眼裡不值一文,随便犯一件小事就能被主子杖責,有的經不住打,死了也就是擡了往荒郊野外亂葬崗一扔。
而臨安則不然,為着中秋那件事他在刑部挨了幾鞭,一回到雲德殿,五殿下就親自為他上藥,那兩天也不用他服侍,讓他好好歇着。
那時臨安就覺得自己何其有幸,能遇到這樣的主子。
說是服侍,這位殿下常常是自己服侍自己。初時他以為殿下嫌自己侍候得不好,整日提心吊膽,怕被送回内務府重新分派給别處,甚是煎熬。膽戰心驚了好一陣,直到中秋夜後方才安心下來。
“我讓你留意的事怎麼樣了?”蘇毅瀾跨進熱騰騰的浴室,問跟在身旁的臨安,“我不在的這段日子,有發現誰與别宮接觸麼?”
盡管裡面隻有他們二人,臨安還是習慣性地壓低聲音,極其警惕地掃了一眼周圍,方才說出一個宮娥的名字,“春秀與王尚儀常有聯系,有天夜間,奴才親眼見她溜進了您屋裡,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蘇毅瀾脫外袍的動作一頓,心道果然如他所猜測的,中秋那件事與皇後有關,殺了他再嫁禍廣陽宮,一箭雙雕,多好的計謀啊。
”沒驚動她吧?”停了一下,他問。
“沒,”臨安搖頭,“奴才聽您的吩咐,隻在屋外偷偷觀察,沒驚動她。”
沉默了一下,蘇毅瀾微微點頭:“嗯,做得很好!”
臨安一想到中秋夜發生的事就不寒而栗,開始對蘇毅瀾獻計:“奴才已經想好了法子,殿下明日就可将她趕走,明早上我故意喊她去廚房幫忙,然後……”
“不可。”蘇毅瀾豎起一手,打斷他的話音,“那樣會驚動她身後的人,況且……趕走了一個,就不會再換一個嗎?平日裡注意些,提防着點就行,但也千萬不可讓她知道身份已經被識破。”
臨安順從地點頭,一面将蘇毅瀾幹淨的錦袍挂上屏風,“好,奴才曉得了。”
臨安挽起袖子,試了試松木桶内的浴湯,覺得太燙,轉身舀了些涼水加進去,又道,“殿下,還有一件事情,您走後沒多久,廣陽宮的陳嬷嬷送來了兩盒花生糕,她不知您去了廬安,說您小時候特愛吃她做的點心,我把它收下了。”
說完又聯想起一事,很八卦地道:“嘉月公主年後要嫁去那什麼夏滄國了,廣陽宮那邊的宮人都悄悄傳開了,聽說那地方遠的不得了,公主怕是以後再也難回來了……”
蘇毅瀾來到康甯宮門前時,時辰尚早,一縷晨光剛鋪向宮門前,白玉階石和雕刻有龍紋圖案的白玉柱上金輝流轉。
他大步邁進宮,卻見福陽殿門口靜悄悄的,這才想起,今日初七,休沐,皇帝不用早朝,應該還未起身,隻好在殿門前靜靜等候。
許久,周賢貴出殿見到他,迎上前喊了一聲“五殿下。”
“周公公,父皇還未起身嗎?”
周賢貴好奇地看了一眼他手上拎着的一個似乎沉甸甸的暗紫色包袱,又笑了笑:“是,殿下這麼早來給陛下請安,隻怕還有一會兒才能起呢,外頭冷,殿下去偏殿坐着等候罷。”
蘇毅瀾道了聲謝,去了偏廳耐心靜坐着,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後,日光透過窗格,在殿内投下了斑駁的影子,這時一個小宦官才進來傳喚,說皇上已經起身,可以觐見了。
蘇毅瀾起身,整肅衣袍,随着小内侍進了皇帝的寝宮。
福陽殿内的炭火燒得很旺,暖融融的空氣中飄着一股淡淡的草藥味,伴着一兩聲微弱的咳嗽聲。四周的垂帷已經紮起來,皇帝正在讓宦官為他披衣,見蘇毅瀾進來,招手讓他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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