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這一喝,圍過來的守城士兵提刀就要上前。
“大人,您誤會了,我倆是收屍隊的人,剛才聽到北莽大軍殺來了,就躲山上去了,這不靠着大人和諸位軍爺英勇,打退了北莽大軍,我們這才敢下山。”
李長明趕緊解釋,恭恭敬敬,還拍了個馬屁,大乾近些年國力衰弱,内憂外患,人命如草芥,還是在邊關,殺人很多時候不需要理由。
校尉和衆多守城的士兵聽了還挺受用,隻是這校尉依舊盯着李長明,嘴角上揚。
李長明立刻明白,趕緊從懷裡掏出上午摸來的五兩銀子和銅錢,用身上衣服使勁擦了擦,塞到了校尉手裡。
校尉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給了旁邊士兵一個眼神,對方立刻開口道:
“大人,他倆的确是收屍人,那傻大個叫張虎,這小子應該是常跟張虎一起的那個姓李的。”
校尉裝出恍然的神情,點了點頭。
“行吧,既然是收屍人,就幹活去,先把靠近城門的那些蠻子屍體清理了,到時會有人給你們開城門回去,另外明兒個一早你倆去召集一批能收屍的人來,把這些屍體清理幹淨。”
校尉下達命令,李長明不得不聽,張虎倒是憨笑着連連點頭。
“是,大人,我們這就去。”
守城士兵讓開了道,李長明便拉着張虎去城門處清理北莽士兵屍體。
天很快就黑了,好在北莽士兵穿的多數為獸皮甲,分辨清理起來還算容易,這一直忙活就到了子時,清理大乾士兵屍體的守城軍人數多,這時也就清理幹淨了。
李長明和張虎卻還差不少,隻能繼續忙活,偶爾擡頭看向遠處戰場,李長明總覺得有屍體在動,但天太黑也看不清楚,隻以為是看花了眼。
一直忙到醜時,兩人這才算是勉強把城門前的大部分北莽士兵屍體清理幹淨,倒是又摸了近六兩銀子。
在城門前和守軍說了一下,守軍派出一小隊人馬前去燒屍,李長明和張虎也順勢進了城。
“長明哥,早上要去哪找人來幫忙收屍?”
進了城,李長明和張虎走在回家的路上,張虎有些擔憂的問李長明。李長明也有些擔心,但他擔心的不是明早的事,而是今晚恐怕會有大事發生。
“能不能到早上還不知道,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中午那場仗來的太快了,之前北莽大軍每次攻城雖是兇猛,但都點到即止,損失不會過重,可今天卻拼死了那麼多人。
剛才搬屍體時,我還看到遠處似乎有屍體在動,另外今天攻城時,守城軍的死傷較重,北莽軍要少一些,出城決戰北莽大軍敗的太快,死傷無數,正面戰守城軍什麼時候這麼骁勇?”
李長明這番話是自己的分析,并不是說給張虎聽的,張虎此時還在那裡憨笑,完全不懂李長明這話是啥意思。
“長明哥,想這些幹嘛啊?反正城守住了,大家都活着就好,别的也不重要!”
張虎這話無意間點醒了李長明,他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城守住了,大獲全勝,勢必掉以輕心。
“外面躺着的那些不是屍體,他們多數都還活着,今天下午的攻城肯定有内應,趕緊回家,帶上吃食和所有銀子,我們得馬上出城。”
李長明說着跑了起來,張虎還聽着莫名其妙,但也跟着一起跑,很快兩人出大街入小巷,拐了幾個彎,沖進了老城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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