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禮的婚禮僅剩一個月,某天葉凱家裡出現了高慎的身影。
随着大日子臨近,需要商讨的事項越來越多,變得忙碌是不可避免的。更何況高慎歸屬于那種關系複雜的職業,而且他工作能力出色且效率高,因此他的上司非常看好他的未來。
由于高慎的請求,葉禮已經在年末辭職,現在雖然有時間,但她忙于邀請朋友和前同事,終于稍微有了喘息的機會。
盡管高慎已經得到了即将成為嶽父的葉修的深厚信任,但他還是沒能完全掌握葉凱的想法。
這個即将成為自己小舅子的年輕人與葉禮完全不同,有時會投以考驗般的言辭,或用透徹的目光看着他。盡管如此,他還是隻将這種不适感歸咎于對一個重視誠信、關心家庭的少年的輕微不快。
然而,在談話間隙,少年抛出的話讓高慎也不得不抛開那些不适感。
"姐夫,我有一個請求。"
"怎麼了?有什麼想要的嗎?讓姐夫來處理吧。"
葉凱從來沒有過分依賴比他年長的高慎,更不用說提出任性的要求了。
"經濟上我也有餘裕,除非是非常緊急的事,我都願意聽聽。"
"我想要一個承諾。"
"承諾?這是怎麼了……"
葉凱端正坐姿,深深地低下頭說道:"如果……我再次不見了,能麻煩您照顧我的父母嗎?"
"什麼!"
這番話震驚了在場的每一個人。鐘雨沉默着低下了頭,葉禮無語,眼中開始湧現淚水。隻有葉修保持着泰然自若。
"你在說些什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這是我真心的請求。"
"這更糟!那半年裡,你知道你讓家人受了多少苦嗎!"
"……"
他能夠充分理解,但葉凱無言以對。
"至少應該好好向家人解釋一下。"一時的激動已經過去,但高慎還是無法接受。
"我深思熟慮過了。本來我不會這樣想的。但是你,不僅是姐姐,還有父母,你給我的感覺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所以我心動了。"
"别把責任推到我身上!"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葉凱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開始說話。
"這裡……對我來說生活是艱難的。如果遵循法律,就隻能活在自我否定之中。但我做不到視而不見。我的正義無法與此妥協。那個事件……深刻地證明了這一點。我也許能忍耐一段時間,但最終還是會引發重大事件,給家人帶來麻煩。我也不能原諒這樣的自己。如果自我毀滅,不在家人身邊會更好。"
這是一段如同吐血般的獨白。那種情感是高慎無法理解的。但他能理解葉凱為了得出這個結論所經曆的痛苦。
"沒有其他方法嗎?我知道你非常聰明。所以……"
這樣的結論使高慎感到非常難受。
沉默已久的葉修開口說話了:"要走了嗎?"
"我想去,但實際上我不确定能否離開。不是說我舍不得,但我感覺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也有人願意為我創造一個歸宿。"
"我們沒能成為你的歸宿嗎?"
"不,不是的,都是因為我無法融入。找到了屬于我的地方,都是我的錯。所以請将我的任性記在心裡。"
"我明白了。随你的意生活吧。"家長的宣言沒有人反對,隻是葉凱不得不去擁抱止不住淚水的葉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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