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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頭：&ldo;沒事，我就是……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晚些時候大概還要去找個人。&rdo;&ldo;找人？程東嗎？&rdo;她沒否認，隻是思緒好像又飄忽起來。孟西城放開手，笑了笑說：&ldo;看來我離開這一趟，真的錯過很多。總覺得好像跟你生疏了，可又不知道是從哪裡開始的。&rdo;莫瀾聽出他話裡有話，有點疑惑地看着他。這不是一個好的時機，孟西城好像也并不打算多說什麼，隻是在她肩膀上虛攬了一把：&ldo;剛打完球，我也不太想跟一大群人圍在一起吃飯。你要去哪裡，我送你去吧！&rdo;&ldo;不用了……&rdo;她的拒絕還沒說完，就看到程東從球場門口沖進來，目光直剌剌地落在她身上。他好像趕得很急，就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專程跑來找她的。南城剛迎來一場冷空氣，外面那麼冷的天，他硬是出了一身汗，額前的發絲淩亂，襯領帶和襯衫的幾輪春光如玉顔〔1〕孟西城沒有追上來。莫瀾試圖掙脫程東，未果，被他一路拖着走到他的車子旁邊，才狠狠甩開他，揉着手腕道：&ldo;你放開我，痛啊！&rdo;&ldo;上車，我有話想問你。&rdo;她仍然是被他眼裡的痛楚震懾，不自覺地按照他所說的去做。兩人坐在密閉的空間裡，程東握着方向盤，眼睛直直看着前方，卻不發動車子，也不說要去哪裡。莫瀾忍不住問他：&ldo;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你今晚不是要請同事吃飯嗎？&rdo;他不答，似乎壓根就沒聽她說了什麼。他這樣沉默不語，通常就代表在生氣，莫瀾以為他又亂吃飛醋，耐着性子跟他解釋道：&ldo;孟檢他們跟我們所今天有場球賽，早就訂好的時間場地，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主任叫我們來加油，我就隻好來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rdo;程東還是不說話，她的解釋好像沒起到任何作用。她也氣悶，焦躁，在幾乎快要喪失耐心的時候才聽到他說：&ldo;為什麼不告訴我……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讓我知道？&rdo;像是質問，又像是自言自語。她心髒漏跳一拍，聲音低下去：&ldo;你在說什麼？&rdo;他苦澀的笑了笑：&ldo;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打算瞞着我嗎？&rdo;他把那個文件袋拿過來，抖落裡面的兩張紙，指着其中一張紙上模糊的影像道：&ldo;我是醫生，看得出這裡……這個高亮的區域是一個胚胎着c黃發育的地方。你不認得這個b超檢查結果嗎？有沒有一點眼熟？這是你三年前在醫院檢查時的記錄，病患的姓名處清清楚楚寫着你的名字，你不認得嗎？&rdo;莫瀾盯着那一團黑乎乎的圖案，提不起勇氣回答一句是或不是。但她竟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很快平靜下來，别開視線看向窗外：&ldo;那你也應該看得出來，胚胎并沒有懷在子宮裡面，本來就不可能發育成活的。&rdo;&ldo;你想說的，就隻有這個嗎？&rdo;&ldo;不然呢？都已經過去那麼久的事，孩子也沒了，你讓我說什麼？&rdo;他握着紙張的手漸漸垂下去，莫瀾自嘲般笑笑：&ldo;其實就算告訴你又能怎麼樣呢，會有什麼不同嗎？&rdo;他們還是會分開，在沒有孩子的情況下，他們經曆的那些曲折和明暗仍是真實而直接的，假如隻是因為這個新的牽絆不得不繼續綁在一起，感情隻會更加千瘡百孔。何況也太遲了，不管是怨怼還是關切，都來得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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