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夏夜悶熱無風,蟲鳴聲遠遠近近聽不真切。甯宵被欲求燒灼,甚至後來對方分明沒有觸碰他,但他還是被困于殘留的身體記憶中。
模模糊糊睡過去,甯宵再次醒來,耳畔是洛聞箫清澈微啞的聲音:“師尊?”
“唔,”甯宵按着眉心,睜開眼看着少年面上關切的神情,輕聲道,“怎麼了?”
洛聞箫跪坐在床下,枕在床沿搖搖頭,輕聲道:“我隻是見您起得平時晚了,有些擔心。”
“無事。”甯宵安慰他,同時發現自己的寝衣被整齊穿好,昨晚的一切就像一場荒唐的夢。
“那我去做早膳。”洛聞箫起身離開了。
而甯宵看着自己枕邊如同往常一般被疊好的發帶,沒多想就伸手拿起,指尖卻觸碰到一片濕潤。
甯宵想起了昨晚覆着他雙眼的物品。
——不是夢。
那個人,到底是誰?甯宵确定,自己沒有招惹任何人,而且此人修為高超,進入風露殿如入無人之境,如果接觸過,那甯宵不會沒有任何印象。
他在床榻上思索,而洛聞箫端了早膳進來,發現他還散發坐在床上,就走過來看了看他手中的發帶問:“要我幫您嗎?”
甯宵皺眉,将那段發帶丢到一旁,隻道:“扔了就好。”
他下了榻,重新拿起另一段發帶簡單束了發,又拿起衣袍徑直往淨室的方向走去。
他身後,洛聞箫卻捧起那段被他丢棄的發帶,煙青雲緞鋪繡蓮花鶴羽,部分被水迹洇開成一片深色。
少年低頭輕輕一吻,眼中盡是癡迷之色,似歎似笑地道:“師尊…”
甯宵到淨室裡,看着自己身上殘留的痕迹,按了按眉心冷靜下來,沐浴洗淨。
接下來一整天,甯宵都有些魂不守舍。甚至洛聞箫像往常一樣鑽進他懷裡撒嬌一樣地貼蹭,他都條件反射地想躲。
“師尊是讨厭我了麼?”他懷裡的少年敏感地察覺到他的僵硬,小心翼翼地輕聲問。
“沒有的事。”甯宵安慰他,拍了拍他的肩道,“你把之前我教你的劍法再練一遍。”
洛聞箫持劍将劍招練了一遍,他有一處不懂,便向甯宵請教。
甯宵就站在他身後,手把手教他,這一劍招是轉身向後方斬切,但甯宵注意力不集中,洛聞箫轉身揮劍時他才反應過來,急忙向後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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