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宵查看這些回憶,前面發生的一切幾乎别無二緻。
從點翠到莫山,再入南陵,繼而是浮月樓,雨渡天、早月殁于南陵,而在那座墨氏王城上,司天監先是抽取了甯宵的靈力,再用幻象侵蝕、誘引甯宵殺了那座浮空王城上所有人。
甯宵恢複意識時,就看到自己的短劍刺入陸封霜的胸膛,暗紅的鮮血沾了滿手。
銀發少年半跪下去,手捧那半幅殘卷向他獻上,赤紅雙眸靜靜地看着他。
甯宵顫聲問:“我是誰?”
陸封霜答道,聲音冰冷如判詞:“君王。”
“我要往哪裡去?”
“...往前。”
而後殘卷合一,甯宵才恢複記憶。
而那時,墨氏王城徑直向下墜入南陵,引發一場浩劫;通過之前汲取甯宵的靈力,另一座王城鎖死莫山九閣下面的陰阙,整座白氏王城直接撞上去,重創莫山。
而浮月樓本身兩座王城墜毀,也是重創。司天監不過用了短短幾天,就借刀殺人讓上三宗一片衰敗。
最終甯宵隻來得及移走陰阙。
被墜落王城重創的莫山九閣幾乎隻剩下原來四閣,幸存四閣包括風月閣。
遍地殘殘垣之上,隻有洛聞箫和甯宵兩人隔着未散的塵煙對望。
這個時候的洛聞箫還沒認出眼前的少司天就是憐微尊上,他敏銳地察覺甯宵現在情緒狀态不好,他試探着一步一步靠近。
甯宵凝眸細細看了他一會,最終隻輕聲道:“你留在這裡。”然後就轉身回了冰靈殿。
洛聞箫當然是追了上去。那麼多年的等待,甯宵好不容易記起了他,這種結果他怎麼能接受。
洛聞箫也去了冰靈殿,但甯宵開始躲他,想方設法地推拒,就是不見他。
與雲京王殿形制一樣的正殿外面,侍者對洛聞箫行禮道:“殿君有事不能見您,仙長請回。”
洛聞箫無意為難他,隻道:“我在這候着,你退下吧。”
天際雷聲沉悶,海上風雨來得極快,不久後就是大雨傾盆。
洛聞箫連避水的法訣都沒施展,就這樣淋雨靜立在殿外。
片刻後他聽到一聲歎息,甯宵終是推開殿門出來,走近為他撐開一把傘,輕輕道:“你回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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