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佩原先在外圍,不知被誰推搡着擠進中間,站穩的位置,左側是三月未見的烏日蘇,右側是雕陶阏氏的女兒哲芝。
前世哲芝在雕陶的安排下也嫁與冒頓作了阏氏,雖不得寵,但蘭佩命喪東胡時,她還活着,最後的結局如何,蘭佩不得而知。
比起那個過于強勢的母阏氏,哲芝卻是過于懦弱了,懦弱地近乎無能,一雙眼睛看人時總如受驚的小鹿般四處閃躲,說起話更是聲若蚊蚋,成日隻在自己的氈帳裡悶着做些針線,很少出來見人。
因而比起右側這位默不作聲的小姐,左側的烏日蘇對蘭佩而言就顯得更為棘手。
剛剛站定時一見是他,蘭佩本想調換個位置,可轉念一想,天意如此,讓她做餌靠近這頭孤狼,就算他再謹慎,到口的肉,又豈會置之不理。
猶豫間,烏日蘇已牽起她的手,和衆人一樣舉過頭頂,又旋即放下,往後一擺,再前一帶,蘭佩的腳步便在他的帶動下向前踉跄兩步,旋即退回。
待到好不容易站定,聽見烏日蘇在她耳邊說:“你能回來,我很高興!”
蘭佩朝他微微一笑,撲了胭脂的臉頰在篝火的映襯下顯得越發楚楚動人,一雙燦若星辰的雙眸流光浮動,攝人心魄,烏日蘇一愣,竟看得癡了。
他的大阏氏,必是眼前佳人。
許是剛剛喝了不少酒,加上火光夜色下,人群中恣意狂歡的熱鬧氣氛烘托,烏日蘇抑制不住内心翻騰,胸口一熱,竟突然側轉過身,将嘴唇貼上了她的耳廓。
蘭佩驚詫于他的冒犯,下意識想躲,又怕他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對她說,勉強壓下心中抗拒,忍住沒動。
鼓樂喧天間,隻聽見他朝自己的耳朵裡吹氣,輕聲狂言道:“等着看,這單于庭兩日内就要變天,你遲早還是我的人。”
蘭佩身形一僵,裝作未能聽清,一臉困惑對他喊道:“你說什麼?”
烏日蘇對她揚起得意的笑容,緊捏住她的手,不再多言。
這時,十幾個舞伎敲打着腰鼓躍入場中,圍着篝火跳起了擺臀扭胯的舞步。
人群中霎時爆發出一陣瘋狂的歡呼,蘭佩若有所思地随着這些舞伎看去,撞上了正前方一雙黯如夜色的雙眸。
已經直直盯着她看了一陣。
或許,自她站在了烏日蘇身側之後,便一直在盯着她。
他的身側,是大阏氏呼衍樂,正沉浸在夫君居然主動與她牽手共舞的驚喜之中。
呼衍樂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翹着,好幾次開懷笑出了聲。
即便隻是在衆人面前做做樣子,夫君的心裡還是有她的。
不然,以他的個性,定是連樣子都懶得去做。
此刻,她的小手正被自己的夫君緊緊牽着,好幾次都捏得她生疼,好像生怕她會突然跑掉似的。
她不禁仰頭,向他投去感激而又歡喜的眼,凝望着他在篝火映射下輪廓分明的側臉,愈發覺得自己的夫君簡直是草原上最英俊的男子!
在他陰鸷的注視下,蘭佩匆匆收回視線,略顯狼狽。
如同一個原本并未做錯事的孩子,被長輩莫名訓斥一番,心中仍會惶恐不安。
而那視線的主人全然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即便已經被她發現,又驚得她慌張躲開,他仍是目不斜視地盯着那簇篝火的對面,眼中倒映出兩團灼灼的火苗。
舞伎跳了一陣,先前裡外兩圈隊伍被徹底打散,大圈四散成無數小圈流動起來,某個小圈跳到哪裡,便要和近旁的小圈擰成兩個圓環,相互擊掌後再散開,如此反複。
烏日蘇的手緊緊攥住蘭佩,以免被人群沖散。
而另一頭,哲芝已經不知去了哪裡,很有可能趁亂跑回了自己的氈帳。
蘭佩身不由己地随着小圈來回旋轉,耳旁充斥着人群中不時發出的歡呼和嬉鬧聲。
許是身體還未痊愈,一天又未進食,漸漸地她隻感到一陣眩暈,踉跄着朝後退了兩步,撞上了一堵結實而堅硬的後背。
兩個小圈撞上,下一步便是結環擊掌,烏日蘇不得不放開她的手與旁邊一位貴族女眷擊掌,蘭佩心不在焉地轉身,對着來人舉起手臂,一掌未能擊中,她艱難仰起頭,對準那大掌的位置,再擊。
天旋地轉之間,她蓦地看清了那個男人寒若冰霜的臉,他的眼神複雜莫辨,根本沒有要與她擊掌的意思。
隻給了他們一個照面的時間,呼衍樂已将那個男人重又攬進自己的臂彎之中,而烏日蘇也完成了擊掌的任務,重新來牽她的手。
蘭佩胃中像有東西翻絞,不由地一陣惡心,再也堅持不住,她“啪”得甩開烏日蘇已經探過來的手掌,轉身朝自己的氈帳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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