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傍晚。菲克通知我他将把他妹妹的屍體放在府邸衆多的墓窖中的一個中保存,就像是他這個古老而凋零的家族中的其他兄弟祖先一樣——
我們兩個人屏退了所有的仆人,将雪莉的屍體從高塔上擡下。這位昨夜還曾與我說過許多話的美人此時卻冰冷的一動不動的躺在棺材裡,那種令她香消玉殒的疾病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一種病态的紅暈,而她的嘴唇上又有着那種猶豫費解,飄忽不定的微笑,看起來是那麼的可怕。當我意識到這就是我昨天離開她的房間時她的那種微笑,我一下子被恐懼扼住了喉嚨,長久的發不出聲音來。
我們兩人取了火把,一齊擡着棺材穿過了幾套房間,走向通往地窖的小道。我們走下一段長長的盤旋式樓梯,菲克一路提醒我多加小心。我們終于走下了階梯,一起站在了菲克家族酒窖兼墓窖的潮濕地面上。
雖然我的狀态不大好,顯得過分的失魂落魄,可是菲克的模樣更甚。他的每一步都不甚平穩,他的眼睛因為流淚過多而顯得朦胧駭人,他就那麼用那雙駭人的眼睛窺視着我的表情。
“我們去哪兒?”我說。
我這位可憐的朋友好幾分鐘都沒法回答。
“這邊走。”他最終說。
說完他從周圍堆放着的一長溜酒瓶中拿出一瓶敲掉了瓶嘴,他仿佛蔑視的盯着我看,最後把酒水放在嘴邊了喝了許多然後才遞給了我。
“喝吧。”他說,“為安息在我們身邊的死者幹杯。”
“為我們可憐的小姐……”我喝了一口那酒。
我們擡着棺材随即繼續前進。
“這地窖可真大。”我說。
“菲克家族一直在擴建這兒。”他回答說。
“我不記得你家的紋章了。”
“黑色底襯上是口吞利劍的蛇發女。”
“那銘文又是什麼?”
“唯我獨活。”菲克說。
酒的閃光在他眼裡波動出一種可怕的神光,我自己也因為酒水的力量而平靜下來。此時我們已經穿過由屍骨和大小的酒桶組成的一道道牆,來到了地窖的深處。這些墓窖左邊的數量要大于右邊的數量。左邊是那些暴死的家族普通成員的墓穴,而右邊則是作為獨活的家主的墓穴。每一個墓穴嚴絲合縫的口子上都挂着令人膽寒的銘牌。銘牌上的每一個名字無一都是以菲克結尾的。
那間等待着新房客的墓室就在眼前。
這個地下房間顯然已經許久沒有人打開過了,裡邊令人窒息的空氣差點熄滅我們的火把,使我們沒有機會把地窖仔細的查看一番。我隻覺得那個地窖又小又濕哒哒的,沒有一點點的光線可以照射進去。這個房間被一扇巨大的鐵門嚴密的保護着,當我們絞動鐵門的鉸鍊的時候,那鐵門就會發出格外尖銳的尖叫。
我們擡着棺材進到那個房間裡,把棺材妥當的放在房間的中央。我們沒有一個想要重新瞻仰那死者的遺容的,于是我們一聲不吭的重新蓋上棺蓋,釘上釘子,關好鐵門,然後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幾乎與地下一樣陰沉的地面。
地窖在底下很深的位置,上方正好是我睡覺的那個房間所在的位置。當我發現這一事實之後,這一夜我又重新陷入了無端的深思和癫狂。我總是匆匆忙忙、歪歪倒倒的從一個房間漫無目的去到另一個房間。我臉色蒼白,眼神無光。
可是反觀我這種病态紊亂的表現,我的朋友,那位死者真正的兄長精神緊張的舉止卻是消失不見了,他不再苦悶的折磨自己,不再關心自己的病情或者做那些他此前喜歡做的事情——聽憂郁的音樂或者是畫一些罪惡的圖畫。
在外遊蕩在這間陰沉的大房子裡的時候,我注意到那間擺着諸多菲克家族畫像的大廳内傳來古怪的動靜。但當我煩躁的打開大門的時候,卻是發現那是菲克正在癫狂般的大笑,瘋魔似的在一幅大的誇張的畫布上作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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