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鄭少卿上前一個巴掌重重落下:“胡說八道!都何時了,你還維護那賊人。”許是太過着急,倒讓他真想起件事來。
“殿下,您之前抓的那個張先生,就是與恒王勾結,在我府上挖密道那個,他好像與天師關系甚好。”
“鄭少卿、鄭夫人,節哀保重,早日讓貴公子入祖墳,落葉歸根吧。”目的已然達到,李知憬起身離開,留下那個裝着屍骸的木匣子。
“慢着。”鄭夫人疾走兩步,跪在李知憬腳下:“請太子殿下看在他與您乃是表兄弟的份兒上,留他一點名聲吧。”
*
恒王之案了結後,張先生已定于今年秋問斬,現下關押在大理寺中,因是重刑犯,看守森嚴,牢房内隻有他一人。
此地終年不見陽光,甚是潮濕,可張先生從不鬧騰,不言不語,對着牆打坐,獄監省心,偶爾也會關照一二。
到了飯點,有一佝偻着背的老妪提着食盒過來,笑得谄媚,露出的牙齒明顯少了幾顆,她顫巍巍将食盒放在案上,轉身要走,卻被獄監叫住。
獄監打開食盒,裡面的菜色與平時相差無幾,“我見你面生,老王頭呢?”
老妪說話有些漏風:“回大人的話,老王頭今日病了,身子不爽利,托老身過來幫他送飯。”
“行吧,大娘您回去路上慢點兒。”說完話,獄監在食盒裡挑出兩塊肥肉,幾筷子白菜,又往上搭了個饅頭,裝在案角一個不怎麼幹淨的碗中,端着往裡頭去。
他把碗推進牢房中,向着背對他的張先生喊道:“反正我吃不完,分你點兒。”随即轉身回去,聽見身後鐵鍊拖動的腳步聲,他嘴角微揚,可還沒走遠,就聽見犯人喊他。
“等……等等!”聲音嘶啞難聽,還帶着些發音的不習慣。
獄監不解,又往回走了兩步,見張先生蓬頭垢面捧着饅頭聞,疑惑道:“怎麼了?”
“毒……裡面有毒。”
李知憬一行人來時,便見到不少人圍在門口,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你是沒瞧見,那老妪前一刻走路還踉跄,見獄監沖出來,擡腿就跑,速度快得就跟天上的鷹似的。”
“要不是獄監心善,分那見多識廣的囚犯一口吃的,現下早就躺直了。”
“獄監在哪兒結的仇啊,這下手也忒狠了。”
青岚高聲道:“太子殿下到。”
衆人回身望,見正是李知憬,忙讓開路,站成兩列躬身行禮:“臣請殿下安。”
“諸位口中見多識廣的囚犯可是恒王案中的張姓書生。”
正好獄丞也在,趕忙上前回話,将獄監飯菜中遭人下毒的事情道出,而原本送飯的老王頭,已經慘死家中,周遭鄰居從未見過他與旁人相交甚密。
“他這消息倒是快,殺手是來滅口的。”李知憬冷哼一聲,撩開袍子,大步流星往關押張先生的牢房去。
張先生仍舊對着牆打坐,哪怕青岚喊了三遍太子殿下有話要問,他還是紋絲不動。
李知憬擡手,示意青岚歇會兒,隻要張先生耳朵沒聾,他說的話自然明白。
故事從吳哲年和天師的互通有無開始,直至講到天師扮做道長,讓吳家之子頂替鄭府幼子一事,張先生還是一動不動。
“……說來吳家阿竹也是心狠手辣,道長給他正經身份,又撫養他長大,一身本領也毫無保留,籌謀多年,眼看時機成熟,再回長安,卻連青城山都沒能離開。”
“阿竹徒手扭斷了他的脖子,這就算了,死後還給鄭家幼子做陪葬。”瞥見張先生緩緩轉過身,似是不敢置信,李知憬繼續道:“想不到曾經受萬人敬仰的天師,竟淪落在此地步,實在唏噓。”
“胡言亂語!”張先生幾乎是沖了過來,枯瘦如柴的手死死握着鐵欄杆:“豎子!休得折辱我師弟,他明明是急病……對,急病……休想詐我!”
青岚從懷中取出一根玉簪,遞給張先生:“此物你可眼熟?”
張先生緊皺眉頭,好似在說這般普通之物,有何眼熟,可漸漸他瞧出些不對來,顫巍巍在玉簪一角撫過,指腹感覺到凹陷感後,眼睛猶如充血一般,吼得撕心裂肺。
獄丞帶着人跑過來,他們也是頭一次見張先生如此暴躁,生怕他傷到太子,可丁臣元擋住他們去路,“你們在外頭等,這裡有我。”
“狗賊,你們竟敢掘了他的墓!”張先生一把搶過玉簪,緊緊攥在手中,另一隻手伸出鐵欄外試圖去抓李知憬。
“他哪裡來的墓?不過幾年光景,那棺材都爛了,可見阿竹有多恨他。”李知憬看了丁臣元一眼,後者拖來口木箱。
李知憬指着箱子道:“這就是你師弟的屍骨,他是怎麼死的,你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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