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怕宋聲不知事态的緊急性,故意把話說得重些,但魚晚晴平日裡本來就嚣張跋扈,常常作賤那些身份不如她的,這話也不算危言聳聽。
宋聲聽後雙眸微隐,沉聲道:“後宮之事皆由皇後娘娘處理,陛下還在上早朝,你去玉照宮吧。”
說罷,他繞過她去了殿裡。
小宮女跪在那裡回了下頭,看着他的背影,心裡想的是果然跟在陛下身邊的人都一樣無情,再也耽擱不得,她起身匆匆奔向玉照宮。
今日李鸷早朝倒是結束得快,退朝之後,一出銀樞門便看到了燕無意,他似是等得無聊,背着手踢石子玩,李鸷走過去,聲音裡難得多了幾分笑意。
“你若天天這般閑得沒事做,不如朕丢給你幾個差事。”
燕無意聽見聲音回頭,恭敬地給李鸷行了一禮,态度卻散漫:“六哥這是煩我來宮裡走得勤了?”
李鸷不答話,徑直向前走,燕無意跟上去,自言自語似的,喃喃道:“京城裡我跟六哥最好,當然想來時時黏着六哥,還來錯了……以我的能力,跟京城中的世家貴子打成一片還不容易?那不是怕六哥覺得我冷落了你嘛。”
李鸷腳步一頓,回頭睨他一眼:“你願意跟誰玩就跟誰玩去。”
略帶嫌棄的口吻,說完繼續向前走。
燕無意喜色閃過,跟在李鸷後頭,笑道:“老往宮裡跑,的确惹人非議,宮外都說我仗着跟六哥的情分恃寵生嬌,故意不擔官職,是為了混個更大的美差。以為誰都跟他們似的,眼裡全都是權勢利益,我天生樂逍遙,才不想宦海浮沉呢!”
李鸷腳步未停,道:“外頭傳什麼,你不用往心裡去,朕也沒放在心上。”
燕無意聽着李鸷的語氣,知道自己的意圖都被他看穿了。他無數次地聲明自己不戀棧權位,無非是希望李鸷放心而已,不結交朋友,也是不希望李鸷懷疑他有結黨營私之嫌。
現在李鸷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沒必要還戰戰兢兢謹小慎微的,燕無意揚唇一笑:“那明日我可就要跟靳陽伯打馬球了。”
靳陽伯莊昱銜是莊皇後的弟弟,李鸷登基後,沾親帶故的都得到了封賞,靳陽伯隻是其中之一。
李鸷沒什麼意見,兩人說着話,很快就到了承乾殿,剛走到門口,有個玉麟軍打扮的人到李鸷跟前耳語幾句,因為對方壓低了聲音,燕無意聽不清,隻斷斷續續地聽到了“鎖晴樓”的字眼。
李鸷面色不變,揮退那人,擡腳跨過門檻,宋聲已經将奏折分列整齊,恭敬地站在桌案旁邊,李鸷走過去,宮人紛紛行禮,他沒說平身,而是摸着最頂上的那封奏折,淡淡道:“朕早朝時,發生了什麼嗎?”
宋聲躬着身,道:“鎖晴樓有人來,說殷充容被婉妃娘娘請去了鐘粹宮,想讓陛下過去看看。”
“你怎麼回的?”
“陛下還在早朝,況且不是什麼要事,微臣讓她去請皇後娘娘了。”
李鸷擡眼看他:“殷籬是你的妹妹,你怎麼一點兒都不擔心?”
宋聲往下壓了壓身子,道:“微臣擔心也無濟于事,宮裡有宮裡的規矩。”
李鸷笑出聲:“倒是坦蕩。”
燕無意覺得李鸷這話若有所指,可心中的擔憂卻讓他沒了平時走一步想三步的謹慎。
“肯定是婉妃請人的陣仗大了,把宮人吓着了,六哥,不是我說,你這愛妃可是美名在外啊。都知道你有多寵她,上次去赫陵,你帶了婉妃去,把魚非謙美得呀,還說六哥要封她妹妹做貴妃,都快要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見着我也趾高氣昂的,我現在最煩的就是他。”
燕無意若無其事地發着牢騷,李鸷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宋聲低着頭,眉頭也隐隐皺起。
過了片刻,李鸷忽然抛下滔滔不絕的燕無意,轉身走出承乾殿。
——
殷籬惴惴不安地來到鐘粹宮,一路上,盡管有梅意跟在身旁,她還是無法做到心如止水,每踏出一步,心中的抵觸就更深些。
“前面就是婉妃娘娘住的翠微殿了。”快到時,梅意見殷籬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小聲提醒她。
殷籬一驚,擡頭看了看,隻見前面一塊長匾高懸,三個字筆走龍蛇,彰顯氣派恢宏,不知要比鎖晴樓莊嚴多少倍。
她從無意識去跟别人比較身外之物,但恰巧是這些,讓她真切地體會到自己在李鸷心裡的地位有多低微。
殷籬低垂下頭閉了閉眼,聽見前面那宮人喊了一聲“婉妃娘娘”。
她停下腳步,不願再擡頭看,在梅意的提醒下木然地屈身行禮。
魚晚晴已經等了很久,眼下頗有些不快,她橫斜在貴妃榻上,垂着眼看着自己染着丹蔻的手,月慢領着人進來,她也未擡眼,傲慢的态度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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