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銷售電話時,孟甯剛洗完頭,坐在理發店的鏡子前,等待理發師過來給她修頭發。
見是銷售的來電,孟甯示意孟響:“你接吧。”
孟響接起。
“孟小姐,你好。”
“嗯,我姐在剪頭發,有什麼事和我說一樣的。”
“啊,是孟先生嗎?”
“嗯。”不等他說,孟響先問,“是車的事嗎?”
“是的,大概下周日,您就能過來提車了。”
理發店二樓,并沒幾個人,理發師還沒過來。孟響就在孟甯身側,手機聽筒傳遞的聲音,直達二人耳底。
孟甯輕聲:“你問問他要多少錢,我待會兒剪完頭就轉過去。”
孟響複述了一遍。
卻被告知:“不用的,您姐夫已經付過錢了。”
孟響一頭霧水,茫然:“什麼姐夫?”
孟甯也茫然:“你就我一個姐啊,哪兒來的姐夫?”
孟響:“是啊,我就你一個姐。”
四目相對。
沉默。
電光火石間。
二人默契地想到了一個人。
孟甯:“不會吧?”
孟響:“不會吧?”
手機那端的銷售,禮貌又客氣的話語,将他們的不敢置信,寫成現實,“江澤洲江先生已經付過款了。”
“……”
電話挂斷。
孟響和孟甯的眼,在鏡子裡對上。他欲言又止,有震驚,也有疑惑,在觸及到孟甯的嘴角時,融為無奈,“姐。”
孟甯:“嗯?”
孟響說:“控制一下你臉上的表情。”
孟甯:“什麼啊?”
孟響繃直嘴角,和孟甯的嘴角弧度,呈鮮明對比。
“笑得過于誇張了。”
“有嗎?”她竭力壓下笑意,可是鏡子裡那張潋滟四射的臉,擋不住的春風拂面。
理發師匆忙趕來,掀開這抹喧嚣春風。
修剪頭發的間隙裡,孟甯感受到身後時不時投送過來的幽怨目光。
她這弟弟——純純的姐姐至上主義者,小氣又自私,可以允許全天下的人都對孟甯好,但是不允許任何人超過他,比他對孟甯要好。他連沈明枝的醋都會吃,更何況是江澤洲的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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