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代價,我們以後再算。”
黑色的人影匍匐在有香耳邊,他第一次開口說話。聲音很年輕,也很平靜。他說了這麼一句,接着就消失不見了。然後……
啪的一聲,有海鳥從天上掉了下來,掉在了羅西的腳邊。已經死了。就像是……就像是枯萎的植物一樣……說到枯萎的植物,羅西突然發現,本來在紅樹林中的鳥兒的聲音,昆蟲的聲音,此時全都消失了。隻有人的聲音。也許是被人聲埋沒了吧,希望、隻是被人聲埋沒了。
羅西不敢想象究竟發生了什麼,反正現在他目光所及的那些除了紅樹本身的植物幾乎全都枯萎了。小動物也……看看海鳥,不敢想象它們的狀态。而取而代之的是……
“沒、沒有增加新的傷口……”醫生的聲音傳來,他跪在患者身邊,驚訝的說,“喂!他還活着!剛剛好像沒有打中!我們快點送他去醫院!”
沒打中嗎……那地上的血又是怎麼回事?打中了吧!隻是、隻是因為‘代價’,所以被‘交換’了。以那些死去的植物和小動物為代價,交換了這個人的生命?!
那個黑影究竟是……如果他是惡魔的話,他究竟是什麼的惡魔……難道是……死神、之類的嗎?
“喂!小妞兒!”
羅西還在震驚的想着,基德的聲音就穿過來,他從另一條街跑過來:“你怎麼跑這兒來了!你這個小妞兒就不能聽我——”本來急躁的聲音在看到有香身上的血之後變得冰冷又嚴肅,“血是怎麼回事?”
“船長……”有香終于發出了聲音,她顫抖着抱着自己,手腳冰涼,眼前因為籠罩着黑色的霧氣而看不太清楚。她說,“船長我……”
“好了,沒事。”好像很害怕……基德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來到她身邊,單膝跪下來,然後抱住了還跪在地上的有香,“不管發生了什麼。沒事。我都來了還能有什麼事?”
“好大聲……”有香把頭紮在他懷裡,同時用手捂住了耳朵,“好大的聲音……我沒辦法……停不下來……對不起……對不起我……”
好大的聲音?基德當然是什麼特别的也沒聽見,他把看了看馬修,馬修做出了一個:你就自己努力一下啊。的表情。這家夥指望不上,算了。
基德彎下腰,發現因為有香的手上全是血,所以她一捂耳朵就弄的臉上,頭發上也全是血。好在這些血好像并不是她的。基德擡手擦擦她臉上和淚水混雜在一起的污迹,然後說:“我們走吧?”
“……船長……不行……”有香搖着頭,她說,“他說、他說時間快要到了……”
“什麼?誰?”
他說時間快要到了,一切代價會在那時清算,他說那個時刻馬上就要來臨了,在那之前你難道沒有需要做的事情了嗎?有香?我的‘新娘’?對你來說,什麼才是最有價值的?是一個惡徒的生命,還是植物,鳥類,動物的生存?亦或是……
你一直想要弄清楚的問題?你來自哪裡?
你要如何抉擇,要怎麼選?
不必現在回答,我的……新娘啊。那個時刻,馬上就會來臨。那時,你才不得不選。
“有香,有香看着我。冷靜點,好嗎?”基德用手覆蓋住了她的手,這樣就也捂住了她的耳朵。這時候基德想起來上次自己捏她臉的時候,手也被她放在了這個位置。那個聲音難道……總是會出現嗎?
聽不到了……有香覺得聲音減弱了,然後徹底消失了。可能是因為基德在這裡,或者是……羅西?她擡起頭,就看到了頭頂上的消音罩。謝謝你羅西,謝謝你……
她抽泣着:“船長……唔……船長唔啊啊啊啊!!”
“别、别突然哭那麼大聲啊!!”基德沒有注意到周圍的聲音都消失了,他有點手忙腳亂,“好了,小熊我給你買了!你還想怎樣?!要我再去買那個蛋糕嗎!那你可得和我結婚才買得到!!”
“船長是流氓——嗚嗚……”
“不是流氓,是海賊。别哭了!喂!要不帶傻了你去找草帽小子行不?!”
“路飛……唔……不行……有香(抽泣)有香要……(抽泣)要和船長……(抽泣)!”
“行行!那你先站起來吧?”基德說,“我們去找基拉他們吧。你那人魚朋友也在那邊。到他們跟前再哭也不遲。”
“船長背我!”
“哎……行行行……”
“還要吃冰淇淋!!”
“好吧……”
“十個!!”
“别給我得寸進尺你個小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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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也超長哈哈哈……想要講一個完整的故事,沒辦法,舍不得斷開(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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