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年看向卡爾,說:“白朗在稱贊你的手藝。”
白朗聽到卡爾的抱怨,不自覺臉紅了一下,連忙說:“抱歉,卡爾先生,烤魚真的十分美味,我很喜歡。”
卡爾總算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還差不多。真乖。”
過了會兒,室内酒吧的吧台附近發出一陣零零落落的掌聲,白朗循聲望過去,原來小吧台上亮起了燈,有人抱着吉他唱起了歌。
卡爾已經喝了些酒,神情變得有些怅然,他聽了會兒,小聲說:“唱的什麼玩意。”
台上歌手唱的是一首傷情的流行歌曲,節奏慢而憂愁,即便是讓口味挑剔的演奏家白朗來評價,也能說一句唱的不錯。白朗轉頭看向祁斯年,隻見他端着酒杯,并沒有說話。
卡爾也沉默了一會兒,随後突然笑了,說:“眼前現成的兩位音樂家在這裡,哪裡還用得着我的駐場歌手。”
聽到這句話,祁斯年才開了口:“音樂家就不能好好吃頓飯嗎?”
“飯是我請的,也是我做的。”卡爾并不介意,反而用手背撐着臉,笑了一聲道,“白,聽說你是個優秀的大提琴手,我能有這個榮幸欣賞你的演奏嗎?”
白朗猶豫了一下,下意識去看祁斯年。
卡爾被他的動作逗樂了,搖了搖頭繼續逗他:“Sean是你的首席,可不是你的監護人。”
白朗笑了笑,說:“我聽首席的。”
這下換卡爾錯愕了一下,打量了白朗一眼,又去看祁斯年,語氣也變成酸溜溜的:“好吧。你們這些音樂家的情感交流都是靈魂層面的,别人是比不了。”
祁斯年笑了,笑聲低沉而愉悅:“算是吧。”
到後來,白朗到底還是沒有拿起大提琴,因為祁斯年心情不錯,他取了小提琴,走到湖邊一塊平整的地面上,開始演奏曲子。
月光安靜地吻上祁斯年的頭發,又在他的深邃的瞳孔裡反射出明亮的光線。他舉起琴弓的那一瞬間,就成為了全場唯一的光點。
湖畔酒吧的低語與清談逐漸消失,來自世界各地,不同膚色與信仰的人們逐漸被音樂聲吸引,安靜地聆聽。小提琴恬靜優美的旋律幾乎化為了水,融進月光之中。時間似乎也臣服于祁斯年的琴弦之下,變得很慢,也很暧昧模糊。
卡爾用手指抹了抹酒杯外面的霧氣,向後靠在椅背上,問白朗:“這是什麼曲子?我好像沒有聽過。”
白朗一直盯着祁斯年的身影,有些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大腦,直到卡爾問了第二遍,才回過神來,笑着回答:“《玫瑰騎士》。理查·施特勞斯歌劇中的一首圓舞曲。首席加入了一些自己的處理,把變奏變換成大調布魯斯音階,聽起來居然有點爵士的味道,真是天才的改編。”
卡爾并不太了解專業的音樂,他如同周圍所有人一樣,隻覺得這首曲子聽起來格外朦胧甜美。他點頭“嗯”了一聲,意有所指地感歎道:“雖然我無法通過音樂跟他靈魂交流,但作為朋友,能聽出他心情很好。真是許久沒見Sean這麼高興了。”
白朗聞言有些詫異地看向他:“難道之前首席心情很不好?”
卡爾放下手裡的酒杯,回憶了一下,說:“我記得有一段時間吧,他心情有點糟糕,人也顯得憂郁,沒怎麼見他主動演奏小提琴。”
白朗立刻問道:“因為什麼?”
卡爾聳聳肩,說:“也許是音樂上的瓶頸期之類的?近幾年我一直生活在哈爾施塔特,與他相處的時間并不多。”
白朗低頭想了想,覺得有些難以想象。在他心裡,祁斯年一直是溫柔而強大的。就如同他對和聲色彩的處理能力一樣,不管是慷慨激昂的,愧疚悔恨的,還是纏綿悱恻或悲傷痛苦的,他始終都能穩穩站在高處,把這些情緒控制地恰到好處。
這是一種成熟完美的演奏風格,也是讓白朗崇拜不已的個人魅力。
這樣的祁斯年也會遇到瓶頸期嗎?白朗忍不住這麼想道。
他隐隐發現,對于祁斯年這個人,除了雜志畫報上那些與音樂有關的部分,他都知之甚少,甚至無法給出客觀的評價。
也許是他臉上露出的困惑太過明顯,卡爾突然笑了,伸手在白朗面前打了個響指,說:“放心吧,白。Sean如今的狀态看起來好極了,從來沒有那麼好過,我發誓。就算他遇到了瓶頸期,也一定已經走出來了。”
白朗朝他看過去,發現卡爾似乎已經有些醉了,面頰通紅,領口也像兩邊敞開。
白朗伸手倒了杯冰水遞給他。
卡爾接過來喝了一口,笑着說:“真好。看起來Sean已經找到了他的缪斯。”
白朗呼吸停頓了一下,怔怔地看向祁斯年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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