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頓時就隻剩下夫妻二人。
吳希澤又倒兩杯水灌下去。
他嘴唇幹,心裡苦。
張素芳:“希澤……”
伸手握住了吳希澤的手。
吳希澤說道:“素芳,明天你陪師母回甯城去。我送你們到營業部去,明天有回甯城的貨車,你們搭車回去,要不然去車站坐客車也行。”
張素芳:“那你呢?”
吳希澤:“我還得留在這裡……”
張素芳:“先生的情況是不是不太好,你剛才沒有說實話吧。”
吳希澤:“……”
張素芳:“今天到底怎麼樣啊?!”
吳希澤:“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所以我不能走,一來要準備着……,二來我在省城還有些生意要談。”
吳希澤沒有說要準備什麼,但是張素芳知道那肯定是準備後事。
她長這麼大,還沒經曆過生死。
可現在,自己最尊敬的先生……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吳希澤無奈地搖搖頭。
張素芳:“那師母她願意跟我回去嗎?”
吳希澤:“願意。我們回來的路上她跟我說的。
回去以後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所以讓我盡快送她回去。”
張素芳:“啊?!她真的這樣說。她不是應該留在這裡嗎?”
“四妹,有些事情還得要師母回去……,你不懂,回去問問爹娘阿公他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力幫着師母。”
張素芳隻得點點頭。
見吳希澤一臉疲憊,也不再好問。
正好沈晉明父子回來了,吳希澤被他們請到書房去談話去了。
王大姑和沈莉下樓來了。
王大姑捧着一個飾盒子,對張素芳說道:“素芳,我把這些個飾都找出來了,明天陪我去當了換成現銀……”
沈莉:“媽,我這裡還有,這些都是我攢下來的壓歲錢和零花錢,全都給你吧…”
“小莉真懂事,你舅舅知道了肯定很高興。”
王大姑拍了拍女兒的肩膀。
張素芳:“大姑,明天我要和師母回去了。”
“回哪去?”
王大姑還沒反應過來。
沈莉:“是回甯城嗎?不等舅舅出來了嗎?”
突然意識到什麼,“難道舅舅他……”
張素芳連忙道的“不是不是,我和師母先回去,這裡有希澤,希澤還會想辦法的。”
王大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裡想:完了,完了…這是沒指望了…
張素芳:“大姑,你别多想,我們就是先回去等消息,來了幾天了,家裡娃娃恐怕要想我了……
張素芳把原因歸結到自己頭上。
王大姑:“你先回去,弟妹她留在這裡吧。有我們照顧,你不還放心嗎?”
“大姐,你不要說素芳了,回去是我的意思。”
不知道啥時候席氏起來了,走到客廳裡來了。
她本來就瘦小,這幾天更是迅地消瘦,像根竹竿一樣搖搖晃晃地走過來。
張素芳趕緊上去扶她。
王大姑“弟妹……你咋起來了,不多睡一會…”
席氏:“睡也睡不着。”
“聽說你要回去…”
“大姐,你不用勸我了,我知道我該做什麼,我要回去把家裡收拾得幹幹淨淨,一切準備得妥妥當當的等明倫回來……”
王大姑再一次跌坐在椅子上。
沈莉驚訝地看着席氏。
她不明白舅媽說的是什麼?
張素芳把臉扭到一邊,不忍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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