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卡農
“嗯,時間有點久可能不太熟,你将就着聽吧。”蘇勉揚從寬大的校服褲兜裡掏出了一件物什。
木質的梯形方盒,被雕刻出來的黑色花紋顯得有幾分文藝,上面鑲嵌了一整排像是被掰彎了的鐵條,簡單而特别的小木盒,讓人期待它将會被怎樣演奏。
蘇勉揚手指細長,從斜下方捧住小木盒的時候中指指尖搭在了它的上方,大拇指輕輕扣住了正中央最長的那根鐵條,木盒發出了第一聲清脆的聲響。
就像是一場魔術,所有的表演都盡在魔術師的掌握之中。
雙手捧着木盒的蘇勉揚隻剩下兩根大拇指可以自由彈奏,時上時下刮擦過不同位置的鐵條,簡簡單單的小盒子在這雙手之下卻演奏出了極其動聽的旋律。
涓流自泉眼流出,灌溉了一整個季節未曾逢春的土壤,有鮮花自流經之地破土而出。鬥轉星移,日月變換,似星辰自九天傾瀉,潑灑溫潤了整個人間。
肖琅側頭去看蘇勉揚。
蘇勉揚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小小的琴盒上,一向桀骜張狂的眉眼因此而柔和,表情中除了專注之外更有幾分懷念,像是在通過這首曲子懷念某人。
曲子完整結束的時候,蘇勉揚長舒了口氣。肖琅沒說話,隻是安靜地為他鼓掌。
“卡林巴琴,”蘇勉揚頓了頓說,“這是我媽教的曲子,她彈得比我好聽很多。”
“你彈的也很好聽。”肖琅認真地評價。
蘇勉揚沒再說話。
肖琅察覺到了不對的氛圍,他識趣地跟着蘇勉揚一起沉默。
蘇勉揚慢慢放松下來,恍惚之間他覺得自己回到了兩年前的午後,他一遍遍在卡林巴琴上彈着這首曲子,到最後指尖生疼,指腹磨出了一大片紅痕,無力地靠住身後堅硬冰冷的牆壁。
蘇勉揚一直緊繃的脊背松懈了下來,記憶中牆壁冰冷堅硬的觸感并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肖琅堅實而有溫度的後背。
接觸到這片溫暖的時候他先是僵硬得不敢動,發現肖琅并沒有在意後他試探性地慢慢放松下來,到最後把整個上身的力量都壓在了肖琅身上。
如果那個時候也有人願意把後背給自己靠着,哪怕隻有一個人,他也願意為了這個人而努力生活。
熟悉的下課鈴聲響起,人聲鼎沸蓋過了寒冬裡有風刮過的尖銳哨聲。
再次睜開眼恢複意識的時候,蘇勉揚詫異于自己居然能在這麼冷的天氣裡睡着,更訝異于他睡着的時候還能這麼心安理得地靠着肖琅的後背。
蘇勉揚趕忙撤開了身子,從身側他能清楚地看見肖琅跟着張開了緊阖着的雙眼,看向他的時候眼神一片清明。
“抱歉,我沒想睡着的,靠得你挺難受的吧。”蘇勉揚頗為愧疚。
“我也剛醒,夢裡沒感覺。”肖琅說。
“下課了,回教室吧。”蘇勉揚說完猛地站起身,下一刻雙腿的麻痹感讓他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制地前傾,往前摔的時候下意識地拽住了身邊的人,差點連自己帶人摔作一團。
突如其來的驚吓讓蘇勉揚清醒了不少,“草,差點就跟你一拜天地了。”
“這要是真的拜下去了,說不定你跟草還能休個新婚假,一星期不用跑步了。”肖琅就着他的話往下說。
這話明顯是在打趣了,冬天穿的衣服厚,他們也沒有高速度運動,很難摔成上不了體育課的程度。
蘇勉揚很想笑,但當他看見肖琅面無表情的時候笑聲就噎在了喉嚨裡,上不去也下不來。
他強忍着笑,好奇為什麼能夠有人用這樣嚴肅的表情說出這種冷笑話來。
劉娟決定正常辦晚會的時間已經太晚了,沒有幾個人能在兩天内準備好完美無缺的節目,但學生時代的熱情似平靜流淌的原油,隻需要一丁點的火星就能爆炸成燎原大火,他們對于新鮮事物總是熱切期待的。
元旦上完最後一節課後,姜宇就吆喝着分工合作,全班同學興奮地把桌子椅子都清空了出去,錢海棠還帶着幾個女生買了拉花彩帶裝飾教室。
朱顔豔很擅長主持這種活動,全場的氣氛都被調動了起來,甚至連向來腼腆不愛講話的周文昊都上去唱了首歌。
他唱歌跑調算不上好聽,但大家在意的也并不是個人真正的水平,高高在上的學霸首次下場演唱歌曲才是重點,所以全場還是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下一個上場的是蘇勉揚。
彼時他正和張海超幾個人一起聊天嗑瓜子,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的時候他還抓着一把瓜子,這頭上場又急,他隻能把手裡的瓜子就近倒給肖琅,末了還說了一句,“完了,我緊張得右眼皮開始跳了,感覺沒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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