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的鼻血一直沒停,擦又擦不幹淨,直糊了滿臉的血印,盛霜序擔心地回頭看他,就見他吧嗒吧嗒地落眼淚。
“我不要錢,”小鹿邊哭邊委屈巴巴地抓着盛霜序的胳膊,“是他撞了我還要打我的,我想要他道歉。”
沈承安仿佛根本沒聽見小鹿的話似的,隻恍惚地盯着盛霜序看,說:“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們彼此都沒再提合同的事情——盛霜序羞于提起,而沈承安想從他無法掌控的痛苦中逃離。
盛霜序心知季春酲不是善茬,能叫他道歉更是天方夜譚,盛霜序既然已站在他們之間,也不忍心勸明明是受害者的小鹿忍氣吞聲,便硬着頭皮說:“我在哪裡和你都沒有關系,你和他是朋友嗎?讓你的朋友和我朋友道歉。”
“朋友?”沈承安冷哼一聲,他根本不在乎這場鬧劇誰對誰錯,“你什麼時候有了朋友?”
沈承安的話總不在重點上,盛霜序不想和他扯七扯八的,一和他交談就覺得頭皮發麻。
盛霜序一字一句地說:“這與你無關吧。”
他倆之間的氣氛太過僵硬,連惹事的季春酲都沒說話,遲鈍如小鹿冷靜下來後,也覺得情況不妙。
小鹿踮起腳,從盛霜序肩膀探雙哭得水潤潤的眼睛,他往外望了望,就自盛霜序背後走了出來。
小鹿擦不幹淨臉上的血,索性用紙把頭給纏了起來,亂七八糟的紙巾縫隙中露出兩隻明亮的眼睛,他自己倒不是很在乎形象,引得路人紛紛側目,盛霜序見他擦鼻血能擦成這副模樣,也是一愣。
小鹿擋在盛霜序面前,說:“這件事和盛老師無關,是我要他道歉的——不過,你們如果耍賴打人,就來打我。”
小鹿轉回頭,對着盛霜序眨眨眼睛,問:“盛老師,你認識他們嗎?”
盛霜序直接回複道:“我不認識。”
沈承安:……
沈承安本應該處理季春酲的問題,卻止不住地追着盛霜序說:“他是你的哪個學生?叫得可真親切。”
盛霜序無視了沈承安的詢問。
季春酲看着像個不學無術的纨绔,腦袋倒精得很,他看出盛霜序和沈承安有貓膩,滿腔的火氣沒出發,就隻想着對小鹿下手,他腿腳不方便,不能再沖過去按着小鹿打,便在原地對着小鹿比了個中指,邊按手機邊罵道:“你丫給老子等着,一會兒有你好果子吃……”
沈承安終于回過神來,他猛地攥住季春酲按手機的手腕,說:“你做什麼我才懶得管你,但你姐托付我過來看着你,不想讓她知道的話,就最好老實點。”
季春酲僵住手指,猛地把手機往地上一摔,他大罵一句髒話,便丢了摔得屏幕四分五裂的手機,一瘸一拐地坐回他的摩托車上去。
季春酲怒氣沖沖地戴上頭盔,發動摩托車揚長而去。季春酲到底也不會道歉的,這場鬧劇就這樣糊裡糊塗地就收了尾,沈承安太陽穴隐隐作痛,示意邱白楓趕緊去追。
他現在眼裡隻有盛霜序,卻必須分神去管季春酲——他還得把摔爛的手機撿起來。
盛霜序早就預料到季春酲不會道歉,眼下的情況于他們來說不能說不是最好的結局,與沈承安對峙時他心裡也沒有底,甚至做好了挨打的心理準備,他為了小鹿在沈承安一衆人面前過于強撐,這會兒才覺得害怕腿軟。
小鹿雙手又纏住了盛霜序的腰背,說:“盛老師,錢我也不想要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他頓了頓,道歉說:“對不起,我不該沖動要他道歉的,他怎麼打我都好,如果連累你……我想想就很後怕。”
小鹿很少隐瞞自己的感受,無論情緒還是行動都相當直白,盛霜序看着小鹿,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女兒。
他輕輕摸了摸小鹿的頭,說:“沒關系的。”
盛霜序的手依然修長纖瘦,小鹿黝黑的發絲從他指間垂落,襯得他膚色愈發白皙。
沈承安把手機撿起來時,一擡頭就看到仿佛相擁的二人,他的目光遊移到小鹿纏在盛霜序腰側的手臂,最終又落在了盛霜序貼在小鹿發間的手上。
小孩子都不會把衛生紙亂七八糟地往頭上亂纏,更何況——小鹿的身形更像個發育不良的未成年人。
沈承安面帶厭惡地将小鹿從頭打量到尾,原來盛霜序喜歡這樣的男人嗎?
沈承安并沒有認出來小鹿的身份,他隻顧着注意盛霜序,沒了合同的束縛,他的老師徹底成了斷了線的風筝,不會再為他停留片刻。
盛霜序警惕地瞥了眼沈承安,那道視線冷漠而疏離,像是在戒備地打量陌生人。
這道一閃而過的視線深深刺痛了沈承安。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每天早上都會換個頭 鬥羅:開局就在熾火學院 她們都是壞女人! 古代小戶女 玫瑰情詩 獵戶老公是将軍 頂流女星三千歲 小青梅[八零] 明撩他呀 希臘神話,開局偷換金蘋果被發現 成為仙門白月光的對照組 七零被迫養娃記[互穿] 禦賜小狂妃+番外 白月光撕碎短命劇本 半面戀人 陷入修羅場循環之後 重生後娶了病弱皇後 想偷人生?玄學真千金你惹不起 我與天命女主們的慘烈修羅場 敗家後夫君不和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