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層噼裡啪啦地裂開,木葛生整個人跳了下去,在齊腰深的碎冰中扒了許久,刨出一隻暗淡的玉匣。
木葛生已經預感到了匣子裡會有什麼東西。
打開來,裡面是一截斷骨。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無視小沙彌的驚呼,一個計劃在頭腦中悄然成型。
木葛生迅速浮出水面,将最後一枚山鬼花錢擲入池中,和三滴朱雀血形成一方陣眼,接着禦劍騰空,朝山巅飛馳而去。
他其實不會禦劍,是從山鬼花錢中借了一點力,強行催動劍氣,禦風而行。不然以劍閣道那麼長的山路,等他走上去,黃花菜都涼了。
木葛生勉強在半空穩住身形,山巅越來越近,已經能看到暴烈的刀光和劍氣,夾雜着電閃雷鳴,似乎還有什麼東西的嘶吼。
他在腦子裡瘋狂回憶着當年銀杏齋主交給他的劍術,那個時候已經不是冷兵器的時代了,他學的相當不精,隻有一點雞毛蒜皮,但如今趕鴨子上架,隻能拿出來臨時抱佛腳。
他已經用五家信物布好了整個大陣的雛形,現在隻剩下最後兩個陣眼,分别是柴束薪手中的舐紅刀,以及羅刹命。
看如今的戰況,一旦舐紅刀脫手,柴束薪将失去絕大的助力,他必須趕在千鈞一發之際,布下最後一枚陣眼。
木葛生深深吐了口氣,登臨山巅。
一定來得及。
山頂已是一團亂麻,狂風大作,轟雷陣陣,大湖上卷起驚濤駭浪,然而水中還燃着大火,一隻大魚在湖底哀鳴。木葛生掃了一眼,覺得這大概是一隻鲲。
想不到畫不成連這種東西都用上了。
湖中央似乎有什麼人,仿佛是來助陣的,但是火勢太烈,木葛生實在看不清對方的身影,隻勉強辨認出火源中隐隐有金紅色的流光,應該是朱家的三昧真火。
當初在蜃樓中朱白之說過要前來助陣,或許指的便是此時。
木葛生完全找不到柴束薪,對方似乎已經和畫不成戰到了半空,他目之所及看不到任何身影,隻能閉上眼,凝神入定,細細分辨着遠處的一切。
他聽到極遠處的天幕傳來悶雷般的撞擊聲,大概是什麼東西在沖擊着禁制,很可能是朱白之,說不定老五那個不聽話的傻狍子也摻和了進來。風聲、潮聲、雷聲和鲲鳴……接着他聽到了金戈碰撞,夾雜着他極為熟悉的聲音,那是舐紅刀的刀風。
他描摹着聲源,飛速勾勒出柴束薪的身影,判斷出對方的每一次出招和收勢,那是一個鮮紅暴烈的輪廓,填充着冷厲豔色。對方手中的長刀自月下劈斬而來,從上至下,從左至右,鋒芒砰然炸響。
他流血了,木葛生心想,或許還受了不小的傷。
和畫不成的交手極為消耗,他聽得出對方下手的輕重,柴束薪最多還剩下一半體力。
等,木葛生摁下心中的焦躁,他必須穩住心神,等一個時機。
柴束薪吐出一口血,喉嚨裡發出一陣嘶啞的咳嗽。
畫不成站在不遠處,左手無力地垂下,那是舐紅刀的刀傷,被一刀貫穿了肩胛骨,但柴束薪所受的傷也并不輕,一道巨大的傷口從左肩劃至右腹,血迹猙獰可怖。如果他不是羅刹子,此時大概已經沒有站在這裡的能力。
畫不成遠遠地看着他,“你已是強弩之末。”
“殺你足夠。”柴束薪冷冷道。
畫不成一聲輕笑,顯然沒将這句話放在心上,伸手拂過劍身,如同撥動一根驚弦。
柴束薪屏住呼吸,凝起了全部的精力,他認得這一式,但隻有六成的把握躲過它。
他必須撐住,木葛生還在等他拖延時間。
就在畫不成抽劍而出的刹那,天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巨大的劈裂聲傳來,随着一聲轟隆巨響,金紅色的火光照亮了整片夜幕——朱雀真身突破了蓬萊的禁制!
朱紅大鳥在半空發出一聲長鳴,滾滾火球如隕星般從天而降,畫不成神色一變,收招欲避,卻看見有身影拔地而起,一腳踢向他的心口,是烏孽!
“姓朱的!那條魚就交給你了!”
青鲲失去了烏孽的制壓,頓時擺脫了熱浪滔天的湖面,騰空而起,朱雀短促地叫了一聲,赤羽遮天,硬生生攔住了青鲲,雙方迅速戰作一團!
畫不成未曾料到烏孽的偷襲,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腳,身形不穩,從半空墜落。
說時遲那時快,木葛生立刻抓住了這個時機,大吼:“三九天!”
劍閣也是一處陣眼,他之前已将具體位置告訴了對方,柴束薪聞聲而動,雙手握刀,朝墜落的畫不成狠狠紮去!畫不成眼神一冷,擲出長劍,直接貫穿了柴束薪的胸口!
這一招他棄劍而出,用上了十成功力,即使是羅刹子,這也是緻命的一擊。然而柴束薪面不改色,刀風不減,舐紅刀捅穿了畫不成的胸腹,兩人急墜而下,直接砸穿了劍閣,層層而落,最後被死死地釘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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