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的氣氛緊張且無聊。
夏風遙在認真且勉強地架槍。靈莜不好去打擾她。隻得四處悠遊看一看有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信息。
她在其他方向逡巡片刻,将注意力轉向尚在打鬥的二人,才看到那名為曼恩的個體在自身的視像下是如此不同尋常。
若說常人的思緒信息會對靈莜形成光滑的壁障,在外部顯露的信息碎片與周遭的景色可謂别無二緻,曼恩的壁障卻顯得透明且棱角分明。定睛一看,似是個微縮世界一般。靈莜仗着自己無法觸碰的靈體繼續靠近,竟在那壁障内看到了完整的心像。
真是諷刺,常人的思緒混沌不可視,賽博精神病的心像倒是完整且清晰。
靈莜想着,探出手,便融了進去。
影像自内部更易觀看,它由遠及近地清晰起來:
【獨狼之道,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多數人加入這個行業,憧憬着以最頂尖的水準完成最頂尖的委托,獲取最頂尖的義體,剩餘的委托費用便可以供給優渥的生活。進而為自己與親人創造一個更優渥的生活環境。
而技術進步的速度似乎永遠比傭兵更新自己的速度要快。委托的經費需要換取更新的義體,傭兵需要學習新的技巧,應對新的防禦設施。事實上大部分的委托收入都将投入這進一步的更新中,不得絲毫喘息。直到被時代淘汰。這一看似以性命作為賭注跨越階級的職業最終也不過是軍工業大公司的養料,而性命之危未嘗稍減。
而即便逐漸參悟到這賭局中的貓膩,曼恩也總是希望他和他的隊友賭赢,而非賭死。
賽博朋克的時代往往事與願違。
随着各大公司重新将世界上絕大部分的資源攢回手裡,這個惱人的循環變得越來越快。原先流入市場的頂尖義體年更新一次,現在逐漸變成一兩年,幾個月。數不清的敵人、陌路人和隊友被這自我加速的雪崩卷入吞沒。偶爾回頭一看,除卻白皚皚一片了無痕迹。
數十年來他已經換過十幾撥隊友,自己不知不覺間,已成隊長,許多年了。
而現在,這場不斷加速的雪崩快要追上自己了。
已經沒有什麼精力回頭去看,隻得不斷拖着逐漸老舊,未及更新的義體向前跑,加速,全力沖刺。
老實說,這種拼盡全力奔跑的感覺有時令人心慌,但有時也還不賴。讓人想起夜之城剛恢複,紅色的雲層還籠罩在它上空的時代。
彼時的自己尚是個菜鳥,還根本沒有資格在這座魚龍混雜的城市站穩腳跟。隻是跟着一個小巧的拾荒者團體在廣闊的西部尋找着機遇。委托之餘尚沒有足夠的資金升級自己,隻得采用最原始的辦法去鍛煉體魄。最常做的便是沿着空無一人的公路去奔跑。
在烈日下,右側是落基山脈——或者隻是一座普通的小山?
距離太遠,看不清楚。
那段日子朝不保夕,但異常充實。鍛煉出的體魄也在遙遠的将來最後一塊合成肌肉替換原生肌肉前一直受用。
那時候有那時候的好處啊。不用頻繁地更換義體,承受神經絞痛。中間人也大都誠實守信——我沒有說他們一根筋的意思,但法拉第這混蛋實在太讓人心煩了。
那感覺真不錯。
耳邊隐約響起全息電話的呼叫。
錯覺吧,那時候哪有什麼全息電話。
話雖如此,奔跑着的曼恩依舊放慢了腳步,他隐約覺得背後有誰跟着。
“曼恩,你情況——”
曼恩回頭一巴掌糊了過去。
真煩啊,朵利歐。
我在跑步。
唉,沒辦法,有時候團隊就是這樣,更不讓人有半分閑暇回憶過去。
手部連接的神經又在疼了,該死,該不會體内短路了吧?
上一針鎮靜劑還在藥效内,不好再續一針。
算了,還是轉移注意力吧。
說起來,那會兒的團隊老大好像也是個武鬥家,經常和我對練。不過他的槍法沒朵利歐好。
曼恩的眼前出現了經久不見的壯碩身影,擺開架勢。
對,就是這樣對練。當年我沒赢過,不過如今我已經今非昔比啦。
曼恩一拳招呼過去。
“我靠……情況……聯系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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