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海蘭歌”的男人正是剛才池小雛看到的那個。他聽到聲音擡起眼睫朝這邊看了過來,性子像是十分高冷,接着冷淡地把視線收回去了。
“在你們來之前我們就自我介紹過了一圈。我叫許雲飛。”那個男人自來熟地介紹自己,或許也是想緩解呆在這裡的壓力,“之前我和我的朋友在五陽山爬山,結果不小心失足滾下山,就這麼滾進來了這裡。我們這些人有些是不小心爬山誤入的,有些是井蓋被偷了走在路上掉坑裡進來的,還有人是逛水族館走海底隧道進來的。我們現在也不知道這是在哪。”
池小雛心想掉井蓋坑也太倒黴了點。
由于他自己一直保持沉默,導緻對周邊聲音一下子敏感起來。在許雲飛說話的過程之中,他的每一句話都有回聲。甚至最後一句現在還在長廊裡回響:
【我們現在也不知道這是在哪……】
【現在也不知道這是在哪……】
【……這是在哪……】
池小雛盯着他開合的嘴巴,不知道為什麼覺得眼睛有點發花。
這條路上因為人還挺多的,大多都在讨論講話,到處一片亂嗡嗡的聲音。每個人臉上或是焦急或是恐慌,又或是憤怒和緊張,所有人都在不停地說話。每個人的聲音交纏在一起伴随回聲,就像是暴雨之中不停皺花的湖面。
許雲飛說:“總之你們倆來了以後,我們這裡就有正好二十個人。這裡手機沒信号又地形古怪,門和通道這麼多,我計劃着要不要分成幾組人去摸索一下有沒有出路,好過于坐在這裡等死。”
許雲飛疑惑:“你一直看着我幹什麼?”
池小雛收回目光,這裡的回聲太吵了他有點頭疼。這回聲似乎有點問題,連他聽了都覺得很奇怪。接着點了點頭,在亂七八糟的聲音中表示同意。
許雲飛對他的順從表示很滿意,轉頭對着走廊裡的其他人說:“那我們現在就分一下隊伍!海蘭歌!你也不會說話,你要不要和這兩個新來的一組?”
海蘭歌并沒有理他,就好像沒聽見。
“喂!你不但啞巴了還是聾子麼?”許雲飛見他不應連喊幾聲,“喂,海蘭歌?海蘭歌,海蘭歌!!”
許雲飛喊得特别大聲,特别是在喊“海蘭歌”這個名字的時候用的力氣特别大,導緻整個通道都是他的回聲:
【海蘭歌——】
【海蘭歌——】
【海——蘭歌……】
這個世道對殘疾人總是有幾分歧視和刁難的,原本這條走廊裡的人氣氛就有些凝重,聽見許雲飛那麼大聲地叫喊海蘭歌,就好像是一片沉悶的氣氛中終于有了個笑料調解緊張氣氛。這時候通道裡的其他人已經有人忍不住笑了,其中一人笑得最大聲,撲哧一聲哈哈哈地在走廊裡回蕩。
名為海蘭歌的漂亮男人猛地擡起頭,死死看向那個笑得聲音最大的人。
他有一雙水墨畫一樣黑白純粹分明的眼睛,加上皮膚雪白鼻梁又高有點異域氣息,導緻眼窩看上去有些深邃,這麼猛地一看人帶來的驚豔感和沖擊感是極其強烈的。
那個人被看了一眼立刻哽着脖子收斂,接着又開始不服氣,對着海蘭歌:“笑就笑一下呗,一個啞巴而已,神氣什麼?”
【一個啞巴……神氣什麼——】
【神氣什麼——】
海蘭歌被冒犯了似乎動了怒,立刻起身選擇疾步離開,他去的方向不是别處,正是池小雛推門進來時候的那扇門。
剛才池小雛和李芗被分到和他一組了,池小雛眨了一下眼睛,沒多想就打算跟着他一起走。他心想:殘疾就殘疾,能長這麼漂亮别說當啞巴了,當個植物人都能有飯吃。
許雲飛趕緊阻止:“海蘭歌你去哪?如果要結伴探索的話,要去也該去沒到過的地方啊……”
他話音還沒說完,身後就傳來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許雲飛愣了一下,轉頭看過去,那一瞬間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剛才譏笑海蘭歌聲音最大的那個人此時突然整個人都垮了,就像是一個被放了氣的氣球一樣團成一攤堆在地上。如果不是地上的衣服和皮上的毛發,誰也不敢相信隻是一瞬間一個大活人就變成了一團這樣軟塌塌的東西。
那個人就好像是脫了一件衣服,把自己的皮給生生脫掉了。
那攤軟塌塌的東西身邊還有幾個人,其中一個發出凄厲叫聲的人突然目睹這樣的場面像是快要瘋了,而另外一個人也被吓得不輕,臉色全部蒼白嘴裡喃喃:“他怎麼就隻剩皮了……他的肉呢?!”
然而這句話也變成了回聲在長廊裡回轉:
【隻剩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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